(怒晴湘西同人)【哨楼】山岳平平+番外(20)
万物归于沉寂。
陈玉楼与张佩金在战斗中无暇计数,现下都在清点人数,不出意外只等鹧鸪哨的信号便可以鸣金收兵。可等了半天没等来,心头已经觉出不对。
这边邬罗卖把地上躺着的滇军来来回回数了三遍,撞了撞身边花玛拐,小声道:“拐哥,这数不对啊。”
花玛拐感觉心漏跳了一拍。
“怎么不对?”
“数了三遍都只有十九个,少了一个啊。”
花玛拐闻声失色,转头就去找陈玉楼。
原本是敌明我暗,如今成了敌暗我明,敌方手中还有个手榴弹。
这边陈玉楼想想也觉得不对,己方少了个人。
“灵鸡公呢?”
草丛中闻声升起一颗插着不少草窠的脑袋:“这儿呢这儿呢总把头!”
陈玉楼语塞,这孙子八成是苟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熬过了整场伏击战。
鹧鸪哨枪已在手心头焦燥,一双眼左右上下把方才伏击的地盘扫了八百遍。
陈玉楼身前的灌木忽然一动。
——镗。
鹧鸪哨靠腰系的钻天索维持重心,单腿后蹬保持平衡横悬于半空,情急之下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树冠,灌木摇动瞬间已经扣下了扳机。
第二十位滇军徒留眉心一点红,就此匍匐于草间,手中还握着颗差点就拉响的手榴弹。
张佩金立刻踢开那人手中的手榴弹,恨恨啐了一口。
“善哉善哉,老子驰骋沙场多少年,今天差点儿就阴沟里翻船被这小子一锅端了。”
善哉好像不是这么个用法。
花玛拐与邬罗卖对视一眼,都神情复杂。
陈玉楼应付地笑了笑,虽然已尽全力,到最后仍响了一枪。看这个架势明日此处仍不甚安全,现下最重要的是赶紧确认方才那穿山穴陵甲挖出的洞通向何处,好趁明日白天有所准备,晚间再出发探墓。
这边鹧鸪哨大步前来冲陈玉楼张佩金各自拱手算是打过了招呼,直奔穿山穴陵甲所挖之处。
“兄弟,你的穿山穴陵甲可将那洞挖通了?”陈玉楼闻声而至。
一行人就此成纵排,低头弓背自那穿山甲挖出的盗洞前行。好在山岩不厚,那穿山甲两柱香的功夫就挖通了。
自盗洞斜向下爬十几米便进入了处石灰岩山洞,一行人眼前豁然开朗。
方才蜿蜒曲折的小溪沿地势向下汇入了在洞底缓缓而行的河流。这河流比河岸低了一米左右,水深虽不甚清楚但所幸水势和缓,看样子得乘竹排而行。
那山洞的崖壁经千年水蚀,现在处处都是形状千奇百怪的溶岩。特别洞顶,不是滑溜溜的岩壁,而是从上至下倒悬了不少钟乳石柱,沿河流走势而望远远近近,在手电的光线下如兽牙交互,层层叠叠。
鹧鸪哨全力极目而望,可水路曲折,手电筒光照又颇为有限,远处除了晦暗中能看出些奇形怪状的岩石,其他地方皆是漆黑一片。
离雮尘珠又近一步。
若是不知所求之物藏于何处,鹧鸪哨倒也保得心间无碍灵台清明,只按部就班耐心寻找便是,怕就怕所求之物仿若近在眼前,却怎么都望而不得。
他一双眼怎么都从那黑漆漆的山洞中收不回来,脚下无意识便向前迈了两步,直到一只手忽然落于肩头。
是陈玉楼。
陈玉楼见他一路无言,此刻紧走一步去他身前道:“哨兄,献王老儿就躺在那墓中也跑不去别处,且待明日扎好竹排扩开洞口,做足万全准备。”
鹧鸪哨这才从黑漆漆的山洞中收回目光,定了定心神望向陈玉楼道:“好。”
一行几人看罢洞中地势,又差手下去把那队滇军尸体拖去埋了,清掉路上血迹,待到回转客栈已是深夜。
这厢鹧鸪哨回转客房,正巧赶上休息了小半日的托马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步一个问题跟着他就进了屋。
托马斯此行先是晕车,后又受那人俑惊吓,独自在客栈休息了半日,正心中懊恼没跟着他们去遮龙山。听闻一行人明日便要整顿行装下墓立刻说什么都要同行。
陈玉楼本只打算先来跟鹧鸪哨道声辛苦,没想到还没进门就听见托马斯歇了半日现在正精神焕发,在屋里跟鹧鸪哨叨叨个没完,听了两句天灵盖又要被揭起来,当下抱着舍身的觉悟才敲开房门。
“没想到兄弟房中如此热闹。”陈玉楼与鹧鸪哨寒暄一句,却皮笑肉不笑冲托马斯所在位置微一颔首,“马兄恢复地挺快嘛。”
托马斯:危。
他自从湘阴开拔那日见识过卸岭总把头的气势后,心中已对陈玉楼存下不少敬畏之情,此刻听他这话阴阳怪气,心头陡然警铃大作。
“我——我就是想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