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湘西同人)【哨楼】山岳平平+番外(12)

作者:karl小寒/xiaohankarl204

“嘶——”

“怎么?”陈玉楼不明就里。

“您看这搬山魁首月下打坐看起来倒还颇有些仙风道骨。”话冲出口宛若覆水难收,花玛拐也是这才反应过来如此情景自家总把头并看不到,“在下多言了。”

陈玉楼冲他摇摇手只道不必介意,又摇摇手叫他先下去。

他想起日前初见鹧鸪哨时全靠摸骨断相。可他摸骨也只能摸个大概,全靠凭记忆拼凑相貌。可面貌自然随时间易改,而他脑海里的鹧鸪哨却只能永远停在当时瓶山一别。

鹧鸪哨合目打坐之际听见身侧细细簌簌,身体便向右蹭了蹭,挪出靠廊柱一侧。

“陈兄半夜前来,有何要事吗?”

“我没有要事就不能来吗?”

“能。”

陈玉楼口中插科打诨接了话茬当仁不让去那边坐下,上半身斜倚廊柱轻摇着指尖文人扇。

“兄弟今日先行离场,不知为何?”

“陈兄所问之事与现下政局相关。我搬山只一心求珠,自然不便详听,也不便妄加评判。”

陈玉楼唇角勾出淡然一笑。

“可你方才在那山民面前可不是这样。”

“我瓶山一役便自诩知你为人。不过将事实知会于他罢了。”鹧鸪哨直言道。

“那便多谢兄弟为我美言。”陈玉楼冲他拱了拱手。

鹧鸪哨沉默。

眼看去寻雮尘珠之日愈近,他心头不安渐渐占了上风。

“我搬山一派能留存至今,一大半是靠要寻雮尘珠的信念。寻珠信念不变,则希望不灭。”

鹧鸪哨把心中的话留了一半。

却不知若此次仍是求而不得,当如何。求而得之,又将如何。

“便是退一万步讲,就算求而不得,能如何。”陈玉楼缓缓道。

“那便权当我身为搬山魁首不够尽职,终我一生都未能履行拯救族人的责任了。”

“那要这么说,搬山一派至今为止岂不是一个尽职的魁首都没有?”

“……”鹧鸪哨想想倒也有那么几分道理,舒展舒展手脚,缓缓睁眼举目而望,正对上面前一轮清亮圆月,又喃喃对陈玉楼道,“今夜月色正好。”

陈玉楼虽不能视,却仍从他这一句话中悄然窥见今夜如玉月色。

真美。

同在一片圆月的照耀下,湘阴城外五里的破庙中,几个身着滇军军服之人正聚作一团秉烛而谈。其中为首的是位身着将服续了小胡子的光头。这光头便是前些日子滇军事变战败后率残部流落湘西的滇军主将张佩金。

“张帅,今日打伤兄弟的是那个常胜山盗魁陈玉楼。”

那光头闻言也不惊异:“现如今不比在云南,万事都需小心。今日他亲自出手,说明弟兄们所伤那人定是他身侧亲信。陈玉楼手握十几万响马,虽日前从云南归来有些消沉,可近日却隐隐似有抬头之意。你千万嘱咐弟兄们莫要小觑。”

第7章 收整残部

正午时分日照柴门,浓影绰绰。

日光穿檐落于正厅案头,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还扑出一尺米色生宣,唯有柄毛瑟枪独自闪着邪光。

张佩金立于案前一手夹烟一手执笔抄写,但凡有个字下笔如有神便要去深吸一口指尖烟卷以示庆祝。

“嗨呀,好字。”

他正抄地颇为志得意满,只听得屋外忽有一声高喝:“甩了!”继而便人影纷杂皆向此屋而来。

“敢问门外可是卸岭的人?”张佩金听到门外动静只向屋中随从伸手轻挥,一双眼仍盯在方才写就的“众生相”三个字上品鉴,仿若仍因自己能写出这般灵动的字而颇为受用。

便在他话问出口的当下,房门豁然洞开。阳光自洞开之处投入屋内,一同投入屋内的还有片人影。

那人影一步一踱,人还未进屋,零落掌声倒先行传来。

“哈哈,张参谋果然料事如神。”陈玉楼仍是将一柄文人扇轻敲在掌中轻敲,边走边笑,“只是不知这满屋亲随剑拔弩张的气派,可是云南的待客之道?”

张佩金示意身侧众人将武器枪械都尽数收了,从案前起身。

“来人是卸岭何人?”

陈玉楼应声而入,缓缓踱去屋子正中立足,每一步都仿若在地下扎了根。鹧鸪哨与他只差半步,进屋看见那流寇案头竟并排摆着幅刚抄开篇三品的金刚经和柄上了膛的洋手枪,心下蔑然。

陈玉楼仍是戴副墨色眼镜,只水绿长衫下多添了副金丝软甲,双手抱拳于胸前一拱,在张口便若白玉落盘,清朗铿锵:“常胜山上有高楼,四方英雄到此来。龙凤如意结故交,五湖四海水滔滔。在下卸岭,陈玉楼。”

这便是当下坐拥一十三省响马的群盗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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