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声音有些颤抖：“杰森少爷……”

冷峻的眼神, 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杰森的面容如此清晰地展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没有头罩的遮挡, 他额前的白发是如此的刺眼。

“阿福, 借你的酒一用。”杰森从容地拿过阿福手里的酒，又从旁边拿了个干净的高脚杯。

杰森倒了一些红酒, 举起酒杯, 微微偏头对着主位的布鲁斯说道：“敬, 蝙蝠侠。”

布鲁斯一愣，他举起杯子, 回敬杰森：“敬，红……”

布鲁斯忽然顿住，低眉莞尔一笑，改口道：“敬，二代罗宾。”

两人相互对视，双方的眼神中似乎都蕴藏什么深刻的情感，杰森低垂眼眸，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

杰森轻轻将酒杯放下，顺走了一些小甜饼，他嘴里叼着小甜饼，淡定地从窗口又重新翻了出去。

安妮全程懵逼：这，他俩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不懂，大概，是和好了？】

一旁的迪克几乎感动地要流出泪来：“杰森终于肯面对他的过去了。”

达米安一脸嫌弃：“喂，迪克，你，你不会是哭了吧？”

布鲁斯放下酒杯，他看向杰森离开的方方，眼神中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父亲，这是好的开始，不是吗？”安妮凑到布鲁斯面前。

布鲁斯眼神复杂：“安妮……”

“父亲。”安妮笑眯眯地说道：“韦恩家的孩子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布鲁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对，是的，孩子们，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

杰森来过，意味他不再排斥参与他们的聚会。

这是家庭聚会。

家庭。

家。

……

布鲁海文有事，迪克先离开了，他离开的时候满脸笑容，嘴里还嘟囔着小翅膀小杰鸟什么什么的……

聚会结束时已经很晚了，安妮来到窗户口透气，竟意外发现草丛中有人。

躲在草丛中的不是别人，正是杰森，同时杰森也发现了她，杰森对她打了个信号，似乎是在等她。

杰森开启了防窃听装置，以防他们的对话被监听。

“杰森？”安妮悄咪咪走到杰森身边问道：“你既然没走，为什么不进去？”

“安妮，平行世界确实存在。”杰森忽然说道。

“啊？”安妮不懂杰森几个意思。

“法外者小队行动时意外去了一趟平行世界。”杰森的的语气有些低沉：“我曾以为我是被放弃的那个，我曾幻想过蝙蝠侠会因为我的死杀死小丑，在那个平行世界世界里，真的实现了。”

“哇呜？”安妮震惊脸。

“不同的决定造就了不同的蝙蝠侠，在那个世界里，二代罗宾死亡后，蝙蝠侠大开杀戒杀死了小丑和哥谭所有的超级罪犯，他做出了我希望的决定，他越过了那条线，他用极端手段处置了那些罪犯，这是我希望的事，我本该高兴的，但……”杰森低下了眼眸：“看着那样的蝙蝠侠，我忽然意识到，他不再是我崇拜的那个蝙蝠侠了。”

安妮感叹：“那一定，是一个很惨烈的世界……”

“最后，那个世界的蝙蝠侠也因为自己的极端手段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杰森叹了一口气：“他从杀了小丑开始，就走上了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就为了那个所谓的二代罗宾，他搭上了所有的一切。”

杰森的眼神变得暗沉。

每一个不同的决定都能衍生出一个全新的世界，杰森曾如此希望蝙蝠侠能杀死小丑，平行世界的蝙蝠侠做到了，他杀了小丑，他自甘堕落，他自我毁灭……当希望真的实现后，杰森却为那个蝙蝠侠做法而感到不值。

“呵。”杰森轻笑：“很矛盾很可笑是吧？”

“看见你能解开心结，我由衷的感到高兴。”安妮小心翼翼地拉起杰森的手，深情地说道：“杰森，父亲说过，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平行世界蝙蝠侠的死亡或许让杰森明白了些什么，所以他也试着作出了一些改变，他重新来到了韦恩庄园，这一次，他是自愿来的，当他踏入韦恩庄园时，他也惊奇的发现庄园的警报并没有为他响起……

杰森抽出手，转而捏住了安妮的脸：“听了这么多，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一件事。”

“嗷~”安妮被捏得嗷嗷叫：“你问就是了！别捏我脸！”

“安妮。”杰森开门见山地问道：“上次那场爆炸你是真死了对吗？”

“呃。”安妮一愣，低下了头：“是……”

“安娜就是你？”

“是……”

杰森眯眼：“你欺骗了大家。”

“嘘，杰森，把这当成秘密行吗？”安妮眨着眼睛调皮地笑道：“那剩下的四十九封信依旧拜托你帮我送，毕竟你也需要一个回到韦恩庄园的理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