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野孩子+番外(199)
“习惯了。”梵妮耸耸肩,趁着康维尔夫人将冬装放到床上时再次踮起脚用手掌贴住布料表面,把手掌向后撤去的时候那堆衣服便像被磁石吸引般移了出来。等康维尔夫人再转回身来,衣服已经被一股脑塞进她刚腾出来的地方了。
康维尔夫人只瞟了一眼便见怪不怪地继续整理,但看起来她只是在将本来就折得整整齐齐的冬装在床上搬来搬去。有些方面康维尔夫人和史密斯像得惊人——比如在打算提起某个可能不那么愉快的话题时都会给自己手头找点事做,装成不经意的样子。
梵妮识趣地站在一旁抱起手臂等着。
“现在问这个可能不太合适,但婚礼上和你跳舞的那个男孩……你们之前认识吗?”
好吧,够委婉的。“四年级的时候我和他交往过一段时间。”
“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康维尔夫人把一件呢子大衣第二次摊开又折好。
“时间不长,他回到法国之后我们就没联系过了。后来发生的事太多,我就没想起来。”这倒也不是假话。
“在那之后呢?”
“就那样呗。”
康维尔夫人的动作突然利落起来,她把床上的衣服摞在一起,对想帮忙的梵妮摇摇头,抱着它们走出了房间。虽然她没有流露出任何负面情绪,梵妮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伤害了她,而她对此虽感歉然却也无能为力。
这段没有血缘作为纽带的亲情关系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欺骗和隐瞒的基础之上,几年的时间里康维尔夫人一直试图以对梵妮的千依百顺来弥补,但这反而让她们的关系比起母女更像是主人家与暂住的亲戚。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摩擦总是难以避免,假期回家住的时候梵妮也见到过她与史密斯为某些事争执,而对梵妮,她几乎连语气强硬的时候都没有过。或许因此,她们也始终无法真正亲密。
梵妮将刚才扔进去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好让柜子门能完全关上,随后也离开了康维尔夫人的卧室,想了想又脚步一转走进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她记得自己好像还没有近距离地仔细看过那个被自己误伤并且昏迷了一年多的人。
圣芒戈的护理尽职尽责,西里斯的头发和胡子显然都有人定期处理,躺在床上的他看上去安详整洁,只是一年没怎么见光后显得有些苍白,也还能看得出多年铁窗生涯摧残的痕迹。根据圣芒戈的说法,这半年来西里斯的情况已经稳定,不再需要持续用药,对外界也有了一些反应。但最终什么时候会醒来,醒来后是否会有持续的后遗症,都还是未知数。
从赫敏和她的两个朋友那里梵妮听到过不少有关西里斯的轶事,论在校园里游荡和恶作剧西里斯和他的朋友们还算得上她和双胞胎的前辈,赫敏对他们绘制的那张奇妙的地图更是赞叹不已。她想着这个人是如何因为一个不实的罪名葬送了十余年的生命,又将因为自己失去多少年。
梵妮下楼时康维尔夫人正在往沙发上铺被子,好让她晚上睡得舒服些。梵妮走过去帮着抻平一侧的被脚,康维尔夫人神色如常地回头朝她笑了笑。
接下来的工作就有些繁琐了。
头一件就是在梵妮的见证下让赤胆忠心咒生效。出于心照不宣的理由康维尔夫人和梵妮都希望由对方来担任保密人,但最终人选还是被定为了确实能够长期留在家里的史密斯。整个过程中史密斯很不像他地表现得既暴躁又不耐烦,对每个细节纠缠不休,并在梵妮用魔杖对准他时不停地发出厌恶的声音。
“你到底有什么问题?”梵妮忍无可忍地中断了仪式。
“我不明白既然你能让咖啡杯在手里悬空翻跟头,为什么就非得拿它指着我。”史密斯斜了一眼魔杖。
“我已经解释过一百遍了,这个咒语完全超出了我无杖魔法的能力范围。”梵妮用教小学生念音标的方式一字一顿地说,“而且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像个马戏团小丑一样让咖啡杯在手里翻跟头。”
“解释得真够清楚的,无杖魔法和把我的灵魂绑在房子里的咒语,简明易懂。”史密斯尖刻地说,他被激怒了。
“我说了这个咒语是……”梵妮深吸一口气,“你是对哪个部分有意见?我可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魔法过敏症。”
“我可不会有什么意见,一直呆在舒服的房子里,没危险又不用跑腿,比你们的活儿轻松多了。”史密斯总算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
梵妮把那口气长长地吐出来。“没错,我在你灵魂上下个咒,然后只要你呆在这里就肯定安全,只要你安全我们就有地方可以回,就是这么回事儿。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克制一下受到威胁的男性自尊好让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