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转弯，离心力让三人身形晃了一下，江越年靠着椅背，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

“最近怎么样？”

彼得刚准备回话，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对他说的。

“马马虎虎，毫无进展。”齐唤握着方向盘，视线看向更远方的地面，“你那边呢？”

“还好吧。”江越年用手撑住脸，胳膊搭在车窗框边，他的脸被挤得肉圆圆的，“我觉得时间太长了，你不这么觉得吗？”

“那个......”抱着书包的彼得终于忍不住插嘴了，“你们在说什么？”

“游戏任务。”江越年头都没回地回答。

“哦哦哦，那能带我一个吗？我打游戏很厉害的。”彼得趴到椅背上，探出小脑袋。

江越年一手玩着手机，另一只手无情的把他按了回去，“不行，已经进副本了，带不了你。”

车子继续平稳的行驶，在市中心的红路灯路口停下等待，人潮汹涌的十字街头，商场上的LED屏幕上主持人坐在演播厅的正中央，两侧坐着两位西装革履的评论员，江越年无意间扫过去，上面挣的面红耳赤的两人正在讨论超级英雄注册法案。

他别过头不想看，但驻足在下面围观的人不在少数。

“这次的任务估计不会简单，毕竟设定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期。”齐唤握着方向盘，“我们要在开始之前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怎么样才算万无一失？”江越年轻哼哼的笑，“永远不会有这个时候的，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彼得煞有其事的点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考试已经准备的很充分了，但是做题的时候还是会发现有很多没有见过的。”

“所以呢？你怎么办了？”江越年突然生了兴致，侧过脸问彼得，“照你的成绩单的分数来说，你可不会空着没做。”

彼得挠挠头，“当然不可能不做啊，就算复习的时候没在书上看过，也依旧能得分啊。”他表情很懵懂，带着让差生看了就想打人的茫然和理所当然，“这些题不需要刻意从书上学啊，都是一通百通的，会一道就同理可得很多道，如果每道题都认认真真埋头苦做，想把每一个题目都掌握在心中，我想连爱因斯坦都做不到吧？”

齐唤没吭声，江越年摸摸彼得，“对，你说的很对，我们需要未雨绸缪，但不可能十全十美。”

齐唤在任务前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的心态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就在他见证了自己队友无数次的死亡之后，他恐惧而胆怯，这样的心态让他无数次死里逃生，他已经习惯了谋后而定。

“你这个可不叫谋后而定。”江越年像是有读心术一样，“你只是个胆小鬼罢了。不敢出击？”

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以后，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主线已经让人很头痛了，更别提其中明显的势力纠纷，了解主神尿性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无法凭借玩家完成的任务，必须借助本世界的势力。因此齐唤一直在神盾局做一个兢兢业业的特工，他不敢过分展示自己的实力，也不敢接触过多的人，和美国队长做邻居的身份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有用的情报。他听闻过九头蛇渗透进神盾局的传闻，难保敌队成员不会卧底进神盾局，他担心自己过于招摇会暴露自身。

像隐藏在森林里的一棵树，不高不矮，过分普通，导致的结果就是没有动物能注意到他，连只鸟都不愿意栖息。

没有神盾局的人看重这位普通的特工，他最交好的人也是最近通过江越年认识的彼得，而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队长。

所以他没有办法得到更深层次的机密，参加不了保密级别的战斗，接触不到更高层的人，任务进展为零。

“你以前不是这么做任务的。”江越年推开车门，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达斯塔克大厦的楼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这个任务级别的，如果再往上走，迟早崩盘。”

齐唤没说话，但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用力到发青，彼得察觉情况不妙，已经把自己缩成一个球了。

江越年扫了他一眼，“彼得，我们有事情谈，你先上去。”

“哦。”彼得抱紧小书包，“那你们快点啊。”他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游戏输了可以重新再来啊，到时候叫上我一起，我说啦，我打游戏超厉害的！”为了证明自己“超厉害”，他还举着拳在空中挥舞了两下，这才哒哒哒的跑着离开了。

江越年的心情因为彼得好转一些，他们开进地下车库，两个人坐在车上，齐唤绷着脸，语气非常僵硬，“我想我们只是队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