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工同人)Lost Boys Calli(5)
男人拉紧外套,埋头行走,下车从车站到家一段路,暴雨浇透他。Eggsy的身体与他掌心温热地相贴,微微发抖。他爬出口袋,慢吞吞地趴在Merlin的大腿,他六七岁了,对刺猬来说算是很大年纪。
毛巾擦拭Eggsy小小的,湿漉漉的脸庞,一下,再一下,刺猬打了个喷嚏,Merlin梳理因为沾水团起的刺,让它们服帖地分布。Eggsy习惯了吹风机,所以从容地感受暖风包围自己,直到Merlin关掉电器。给刺猬洗澡的温水倒过几滴橄榄油,Eggsy似乎口渴,凑近了想喝。
Merlin抱起他,使他回到笼子。浅浅,无害的喝水声停止,刺猬团在了由笔盖、纽扣和硬币堆成的堡垒旁。
幕布罩上笼子,笼门轻轻晃动几下。
“哎呀,Eggy不在。”James牵着Roxy,女孩张望设计得精密小巧的迷宫,矮墙整洁而有其妙用,稍微扳动,相连的道路就会相应改变,造出新路线。在迷宫的终点放着一只苹果。
“Eggy哪儿去了?”她问。
“Merlin没到。或者他下午来?”James问。
Percival表示不清楚。他俯身一手牵住女孩。
他们经过长长,长长的走廊,一盏一盏亮起的灯,光线游移,细纹拓上窗台。粉白色夹竹桃沾了露水,坠落大片,大片的花瓣,绿叶交错地蛰伏在束拢的枝桠,在末梢才堪堪舒展。天光照耀女孩秀气的耳朵,透明,喜悦。
“妈妈?”
Eleanor穿过花园,与James寒暄几句。临行前她对Percival点头,不再说什么。James送她们。
“我不明白。”Percival说。他和Merlin进入茶水间。
Merlin打开咖啡机,打开橱柜,拿出方糖,清洗茶具和杯具。
“你没放咖啡粉。”Percival提醒。咖啡机咕嘟咕嘟煮清水。
“她们不回来了?”Merlin翻找半天,剪开封袋。
“不知道。但留在这儿他什么都没有,说心血来潮都未免幼稚。”
“他不是心血来潮,你知道。”
他们陷入沉默。“Rox本来想看看你的刺猬。”Percival说。
“噢,”Merlin说,“他不在了。”
“今天早上?”
“可能是在昨晚,我睡着了。”
隧道有动静,门开合,走出一个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退出体操队。”Harry气势汹汹,进来霸占了转椅,“现在好了,偷东西,吸毒,想想看,Lee的儿子!”
“一切总有原因。”Merlin说。
“哦,因为我使他失去父亲,毁了他的家庭,毁了他的生活?”
“你负责不了那么多,他不是你儿子。”
“不。Lee的死是我的责任,Eggsy可以是我的责任。”
“不是现在,Harry。”
“别告诉我你有更糟的消息……怎么回事?”他停下来。
下午茶例行时间。“不过是一只刺猬。”Arthur说。
“养了七年死掉舍不得很正常。”James说(刚落座)。
“再养一只。”Harry端起茶杯。
舀好了,Percival递回盛果酱冻的碟子。Merlin接过,“想养自己去养。”
空砂盆和笼子保留着,在Merlin的储物间积灰,与各种收音机、硬盘和电脑挨着,格格不入却也泰然自若。它们没再被翻出来,再次被清洗、擦干,被派上用场。Merlin不丢掉它们。他们只是丢掉时间。七年。十年。十七年。
Lee画的小刺猬在本子最后一页,变得比记忆模糊。
James五年前离了婚,每年圣诞节搭飞机去见前妻和女儿。有一年他回来,说道:“我的女孩长大了。”
他吞云吐雾,沉思着抽完Harry给的香烟。“叛逆期,说讨厌你都是假的。”他曾经的导师之一说。
James摇头,“她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但你的确当父亲(以及丈夫,Merlin补充)当得不合格。”
男孩Eggsy也长大了。“他离开了军队。”这次Merlin说,他瞟一眼资料,“成绩很优秀。”
“我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瓜查查里面有什么问题。”屏幕里证件照上的青年一脸不服气不高兴,眉眼与Lee Unwin七分相像。Harry抱臂靠着办公桌,不再注视照片里的人。
Percival来了,双肩落满雨水,他没带长柄雨伞。“James呢?”
“刚走。怎么?”Merlin说。
“Rox的母亲去世。她选择回英国。”
“他还不知道?”
“他知道。”Percival停顿,“你的安排我看了,一切照常,我来得及赶回去。”
Merlin点头,不再问下去。窗外的雨声涌动,洒落,Harry关掉页面显示的军队履历表,将自己的雨伞借给Percival。“谢谢。”Percival擦拭了镜片,重新戴上眼镜。阿尔巴尼亚也许不下雨。但是。
“不行。”Merlin说。
Harry Hart拿着军需官的宝贝伞,“反正你加班通宵,明天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