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约洛可旧部互相对望，其中一人倏然跪地，其他人也起而响应。「请你们收编我们。」

「我们不是军队，不会收编任何人。」阿札克淡道，他想起他曾与袭灭天来闲谈的一段话。

『你有想过未来的方向吗？』

『没有，想了也是不切实际。但我倒是有想过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如果以后日子稳定了，你可以出国去各地看看，做个商人什么都好。』

『我只想留在亚伯市当老百姓。』

『你当真？』

『自然，只要到时亚伯市还在的话。你呢，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也许捞个官职来做做。』

『哈……袭灭天来，你愈来愈幽默了。』

『或者娶个妻子生一些儿子什么的……』

『我看你比较想跟某个暧昧不清的兄弟厮守。』

『我原谅你的无礼失言。』

『哼哼……啧……还是老百姓嘛……』

他们不是军人，只是被迫拿起刀鎗。

「拜託你们，否则我们该怎么办？」

「在约洛可没到你们城镇前，你们怎么活下来的，就那么活下来。」

说完，阿札克在一步莲华怀中昏厥。麦连塔等人连忙簇涌上前抱住他，打算带他回屋歇息。姆妈是冲最快的一个，她焦急却又不失俐落地检视阿札克的伤势。

「可是我们……」

「姆妈！」

搬运阿札克中途，姆妈在拥挤的空间里晕厥，接住姆妈突然颓软的身子，佩林大喊。「她身体好烫，发烧了吗？」

「医生。」麦连塔疾唿。

「请你们回去，如果还想回到当百姓的日子，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血腥。」一步莲华喟道，然而一大群人仍然眼露迷茫、手足无措，他遂续嘆道：「如果忘了怎么生活，三天后再来亚伯市找袭灭天来。」

背对他们，一步莲华飞快进屋，医治昏迷的两人。

第十章

10.

踅回原地，伏婴师将朱闻苍日揹到办公室附设的休息间，从外头锁上后从容地走出办公室来到前堂，脸上挂着扑朔笑容。

他正在等候一个人，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假如没有意外的话，不多时那个人应该会设法潜入市政大楼主楼，预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回转自己的办公间，伏婴师按下内线通话键。「通知沐老闆，会议准时开始，请他转告两位贵客。」

接着，他转拨另一支分机唤来一位助理，吩咐道：「等一会国务卿与国安局局长两位大人一抵达就带往会议室去，好好招待他们不可怠慢，时间一到我会亲自过去说明。」

「是，那议长那边……」

「这是议长的意思，我会向他们解释会议临时延迟的理由，你只管招唿他们，不需要多言。」

「是。」点头应道，助理抱着满怀资料文件，略显手忙脚乱地鞠躬告退。

※

不待饭店服务生通报提醒，伯藏主已在约定时间前三十分钟打理好自己门面，来到饭店大厅前等候，犬若丸此时也已走览完饭店后方精心铺设的人工花园，回到大厅与兄长会合。

送走一位商界大贾后，沐流尘回过身走向伯藏主兄弟，温和的笑颜精明与亲切并蕴。「两位大人昨晚睡得可好？敝店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请尽管告诉我们。」

「哪里，沐先生，贵饭店的服务和设施皆是上等，有机会的话我倒想以私人身分再来拜访一趟。」抢在伯藏主开口前，犬若丸率先发言赞道，态度谦和眉眼却尽闪自信光辉。

「是的，沐先生的用心我们都有感受到，时间也差不多了，出发前特别要感谢沐先生的款待。」伯藏主伸出手向沐流尘示意。

回示友好之意，沐流尘送他们来到门外道：「是两位大人不嫌弃，若有下次机会敝店很高兴再度为两位服务，刚才市政大厅已派人传来消息，会议准时开始，就让在下送两位一程。」

「谢谢。」

黑头车缓缓驶达门口，伯藏主与犬若丸坐进车里，朝市政大厅前进。

待车子驶离饭店，沐流尘才取出通讯器，回传讯息给伏婴师。

※

「老大，拦截到线路了。」葛斯基敲敲搁在腿上的电脑外壳边缘道，语气充满藏不住的骄傲。

「嗯哼。」却只得到袭灭天来近似冷哼的回应。

「葛，老大的意思是这点小事本来就是你该做好的。」敏特力好心地翻译道。

「敏特力，你再多嘴我就把你丢出车外。」葛斯基边说边作势拎起敏特力的衣领，逗得他哇啦大叫。

「老大救命啊，葛恼羞成怒啦。」他是他们这群里年纪最轻块头也最小的，老是被其他人耍着玩。

「葛，对方说了什么？」对群里的打闹已司空见惯，袭灭天来自动过滤掉敏特力的杂音，直接切进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