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掀开那一刻，哈维觉得一秒钟的时光像一个世纪那样沉重漫长。

…………

…………

是被烧焦的背面。

一瞬间的愣住之后，哈维?登特心头顿时轻松下来。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罪恶感都被他所认定的“命运”给带走了一样。

只有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了，哈维?登特决定按下引爆器。不管是欺骗自己这是命运的指引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他做出了决定。

就在哈维?登特微微弯腰伸出手的那一刻，一声巨响从他背后传来。

那扇仿佛会紧闭到这个漫长黑夜结束的大门被人用极大的力量踹开，一名黑发少女箭步窜入这个封闭的房间，以一记完美的旋身侧踢命中了他拿着引爆器的手，顺势又给了他完好的那半张脸一拳。

时钟越过了午夜零点的死线，开始新一天的计时。

哈维?登特呆滞地跪在地上，黑发少女厌恶地看着他，紧紧捏着自己的拳头。

这一刻GOGO对哈维感到无比的失望，他竟然真的打算为一个女人而舍弃三万人的性命。那些豪言壮语仿佛还在昨天，曾经高谈阔论理想的那个哈维?登特现在像个笑话。他用自己的行动彻底背弃了最初想要坚持的道路。

就在刚刚，哈维?登特举动通过网络在整个美国直播，他的决定摧毁了他过去以往的所有努力，哥谭的偶像就在这一瞬间被消灭，人们不会再相信他了。

“为什么要来救我……为什么不去救瑞秋！！”

哈维努力抬起头，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GOGO，近乎歇斯底里地咆哮。

GOGO没有说话，她一如既往地沉默，此刻她没有任何话可说，她转身走到引爆器旁，将那个引爆器踩碎。

几分钟后，警察在GOGO找到哈维?登特之后终于赶到了他被绑架的地方。

戈登将这个崩溃男人扶上警车，随即警察们开始搜查现场。

直面小丑的蝙蝠侠那边战斗也已经结束，事情在变成最糟糕的那一刻终于戛然而止。遗憾的是即使今晚蝙蝠侠打败了小丑，那个疯子的阴谋还是得逞了。

纵然如此，戈登仍想向那个阻止了哈维的女孩道谢。也许其他人不知道，但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孩子，在哥谭上一次发生混乱的时候那孩子也在现场。然而不管警察们怎么搜寻，附近都没有那个女孩的踪影了。

这个混乱的夜晚随着小丑被蝙蝠侠抓到之后渐渐平静下来。人们或许还在惊讶哈维?登特做出的那个决定，但笼罩着整个城市的恐惧终于退去，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之中。

独自走在路上的黑发女孩似乎还在沉思，但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静。她迅速接起电话，停下脚步，将自己的身影隐入建筑下的阴影中。

“……怎么了？”

女孩嗓音很低，电话那头则是传来了一个似乎很无所谓的女人声音：“我真的有点不理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那个检察官他的女友还活着的事情。”

“……”

黑发女孩没有出声。

电话那头的人轻轻笑了一声：“算了，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不爽而已。”女孩突然出声说道。然后她抿起嘴唇，没有继续说话。

“嫉妒了吗？”那个女人开玩笑般轻松地说道，“我能理解你哦，GOGO。”

“……不知道。”

谈话并没有结束，但女孩却突然挂断了电话。随后她盯着手机迟疑了一下，又很不情愿地在短信上写下了原本要向黑曼巴道谢的话。

GOGO应该感谢这个女人的带来的帮助。当然即使黑曼巴没有去救出瑞秋，她自己依然会去找到哈维登特，阻止他按下引爆器。

片刻后，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GOGO打开翻盖手机，看到屏幕上只有一句带着颜文字表情的话。

[我们彼此加油。]

彼此加油吗？

GOGO面无表情地合上了手机，转身再次走进夜色中。虽然她仍在迷茫，她暂时还没找到自己的方向。

不过，现在还没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

既然今晚注定是个不平之夜，那不妨再为这场混乱再添上一笔。

在GOGO决定走向这个城市最混乱的区域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的上空有一团黑影呼啸而过。

GOGO由停下脚步，看着那个黑影如同幽灵般落在自己的面前。

“已经忙完了么？英雄。”GOGO不冷不热地嗤了一声，语气略带着一些嘲讽意味。

然而对方对此没什么反应，一如既往地板着严肃的脸看着她：“我来向你道谢。”

“谢我什么？关于登特还是瑞秋？他们活着也好死了也好，或者那船有没有爆炸，根本都不是你的责任吧。”

“……我必须感谢你为这个城市所做的一切。”蝙蝠侠迟疑了一下，他似乎并不在乎她的嘲讽，依然非常冷静地注视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