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打开灯，环绕四周。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温馨，爱丽丝心底一直挂念的那位骑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倒是给我留点纪念啊，她动用自己的天赋，沿着他探查过的地方摸了一圈，有些遗憾的想。

客厅，卧室，厨房。爱丽丝边走边动用能力在脑海中过着他走进公寓的表情，红晕不知不觉间便在她的脸上渲染开来。最终爱丽丝停在书房边大门紧锁的房间前，看着门把手，轻轻叹了口气。

他进去了，尽管门现在锁的好好地，可谁都知道这种难度的锁根本拦不住他。

爱丽丝拿出钥匙想打开门，但她已经看到他进入房间，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的表情。刹那间满足，羞愧与自豪同时涌上她的心头。

这房间里的东西，是爱丽丝离开哥谭之前便开始着手，直到现在还未完成的、可以说是她付出生命去感悟去制作的作品。

他看见了，这是多么的荣幸。

如果不是从大都会来的不速之客，爱丽丝这辈子也不指望他能看见房间里的东西。他是整个哥谭市为数不多有资格欣赏它的人，也是最有资格去评价它的人。作为一名自愿将生活献给艺术的人，自己的作品能够被真正懂自己的人看到，爱丽丝觉得，真是莫大的荣幸。

想到这里，她不禁羞涩的揉了揉脸，后退几步，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试图将缠绕着脸颊不放的红晕冲去。

冰冷的水让她冷静下来不少，少女情怀也随着流水从爱丽丝心中撤去。

从公寓中他自然查不到任何关于自己、关于案件的情报，这些东西全部装在爱丽丝的大脑中，绝对不会泄露。

关上水龙头，回想起身着铠甲的他坚定无比的语气，望向镜中即使病态也比之前好了太多的自己，爱丽丝·曼森露出淡淡的笑容。微笑很大程度上冲淡了一直缠绕在她身上属于死亡的气息，配上少女黑白分明的双眼，依稀能看得到属于少女健康时期的美丽与朝气。

她伸出湿漉漉的手指，放在镜子上，慢慢的用水渍写下了几个字母，并且小声的念出来。

“希、望……”意识到这么干有点傻的爱丽丝，低声笑起来，“……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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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回到卧室，摘掉假发，除去隐瞒外貌的妆容，做了一个几个小时前公寓的主人爱丽丝一样的动作——他疲倦的揉了揉脸保持清醒。老天在上，他真想现在就睡过去，可是还不行。晚上还得把这些情报——布鲁斯想着蝙蝠洞中摊在桌子上的纸，叹了口气——交给戈登局长。

爱丽丝·曼森……布鲁斯回想起公寓里素雅温馨的布置，以及当日面对蝙蝠侠时她毫不畏惧的眼神，心情有些复杂。

与邻居来往友好，和朋友情感深厚，家里干净整洁。如果不是他真切的翻出了少女曾经在东区存在的证据，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么一个病重的邻家少女会牵扯到犯罪，而且不是以被害者的身份。

公寓中散落在书桌上的几张布鲁斯·韦恩的速写，以及书房旁边空房间里的……壁画。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爱丽丝都不是个心存幻想的天真少女。布鲁斯更相信在东区的“工作经历”足够磨灭任何人的少女心。但是她确实画了不少自己，布鲁斯拥有良好的艺术情操，他能看得出少女很用心。

加上她对着蝙蝠侠流露出的些许感情……布鲁斯几乎都要怀疑少女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至于布鲁斯走进那锁的严严实实的房间看到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即使是见识颇多的他也只有震撼的份。布鲁斯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爱丽丝在绘画造诣上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更没想到对哥谭，这个现在还不知道底细的少女，竟然怀着如此深刻的感情。

那个空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墙上画到一半的是——

“少爷，”阿尔弗雷德走进来，语气小心，似乎是害怕惊扰了沉思中的韦恩，“打扰了。刚刚福克斯先生来电，询问晚上的晚宴您是否出席。”

晚宴……布鲁斯想了想，记忆中福克斯确实说过最近有个晚宴。最近韦恩企业没什么太大的商业活动，一贯花花公子做派的布鲁斯·韦恩缺席也没人会奇怪。

他站起来舒展筋骨，趁着还不到蝙蝠侠活动的时候，他决定好好休息下：“布鲁斯·韦恩决定去寻找一名向他示好的神秘少女的踪迹，晚上的宴会与他的爱情相比，简直是一文不值。”

阿尔弗雷德露出了然的表情：“那位少女的身份依旧是个谜吗？”

“不是谜，但也差不多，”布鲁斯反问自己也曾经身经百战的老管家：“阿福，如果一个人家里只有一个人住，也依旧布置的整个公寓色调温暖打扫的整洁有序，能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