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拉着凯瑟琳在疯人院里逛了一圈牵着她准备离开，知趣的凯瑟琳并没有问去哪。到这个节骨眼上再回蝙蝠侠提供的宅子实在没什么必要，只是凯瑟琳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执着于走哪儿都带着或者提到自己。事实上她自己清楚得很，自小丑和希克厉见面后他就有无数种方法引希克厉出现，凯瑟琳这条途径的确是最方便的——但是凯瑟琳却在背后试图捅他一刀——这个理由就足够小丑放弃了，不过他没有。

明明知道他是疯子的。凯瑟琳的小嘴在围巾下动了动，无声的吐出这句话。乖乖的跟着小丑身后，她抬头看向距离自己不到三步远的背影。

现在就可以杀了他，现在就可以。凯瑟琳的口袋里还放着前几天他亲自给的弹簧刀，那个的锋利程度可是原子笔远远比不上的，凭借自己的能力在现在这个他暴露出的破绽自己完全能杀了他。

没有小丑计划照样进行，没有他未来的事情就会少一半的变数，没有他自己也不会自乱阵脚大脑还没转身体就行动了，没有他——凯瑟琳眼神一暗，抓紧刀子的手轻轻的松了下去。

如果小丑不存在，凯瑟琳也许这辈子也认不清自己倒是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永远都只能装作可爱装作无辜的为希克厉办事，她……永远都不是她自己。

凯瑟琳下不了手去杀死小丑。不管怎么背叛，不管抱着什么感情，不管他是否三番五次的陷害自己。凯瑟琳就是杀不死小丑。

马路上一片寂静。走神的凯瑟琳完全没注意到小丑停下了步子，直直的撞在他身后。意识到丢脸的凯瑟琳急忙退后几步揉揉鼻子，看到小丑带着狰狞的笑意回过头用余光看着她，半开玩笑的开口：“和那只蝙蝠合作之后才知道我的好是吧，嗯？”

又是奇怪的尾音，凯瑟琳知道他这是在笑自己的戒备没了。她懒得回答，伸手扯扯他的大衣：“先生咱去哪？”

“回家。”他指了指停在路边不怎么显眼的车子，这个词组说的意味深长。

.

明明元旦才过不久，但是高谭市却没什么新鲜气象。看来他那天去凯瑟琳那寻住处很有可能是无处可去，凯瑟琳见他带自己回的所谓的“家”与他本身的家简直就是完全两个极端。破旧的大楼，两室一厅的小公寓。扫视四周，应该是刚刚打扫干净不久，凯瑟琳还能闻到久未居住的霉味，昏暗的客厅和过时的装潢，嗯你瞧瞧凯瑟琳好歹也让小丑吃了点苦头不是。就这水准完全不符合他的品味。

“寒舍简陋，凯茜你多担待。”小丑装模作样的先跨进门，转身面对着她张开双臂做出欢迎的姿态，发现凯瑟琳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满的神情，妆容夸张的他故意摆出松口气的表情：“你不在乎这些说真的我很高兴。”

这有什么？凯瑟琳住过比这糟糕十多倍的地方。其实她对生活的要求很低，只是住的舒适她当然会优先选择就是了。“这不是有你吗，先生。”绽开娇艳的笑颜，凯瑟琳背着手轻探身子，模样俏皮的很。

小丑侧开身子，给凯瑟琳让开门口让她进屋，虽然破败了点可是室内还是很暖和的。冻得手脚冰凉的她心底瞬间涌上安稳的错觉，这屋子是有点像鬼宅，不过还是能住的不是。她还没熟悉过来环境，就被小丑推到了略小的卧室里：“凯茜你先坐着，那边有书。”他指了指角落里的书架。

让自己打发时间？凯瑟琳抬头看向小丑：“先生你去哪？”

他皱着眉头拽了拽领带，仿佛浑身的衣服都穿的不舒服一样：“我对那地界的空气有点过敏，去冲个澡。”

讨厌疯人院？喔也对，那个地方困了他不知道几年呢，就算不是疯子在疯人院呆久了估计也正常不到哪里去，虽然他神经是有点问题，但是某些方面上品味还算正常，任谁在哪里住上一阵子都会反感。可是世界这么大，能真正接纳他的地方也只有疯人院。讨厌归讨厌，小丑最熟悉的也是那里。

真是讽刺啊。也许让他感觉恶心不适的阿克汉姆才是小丑真正的家吧。凯瑟琳胡乱猜测着，坐到卧室的床上，才发现这屋子的布置应该是孩子的房间。

有些年头但是还算干净蓝色床单，墙上的海报也是十几年前的篮球明星。再浏览书架，早就过时的漫画和畅销小说，还有几本挺经典的悬疑类。是个男孩，而且还是个爱好正常的男孩儿。

凯瑟琳随手抽出一本漫画，看了看出版日期。这个男孩儿现在得将近三十了，不过就算是搬走了这房子也不应该保持原样不变呀，除非——

除非这是小丑原来的家，在他还是少年时期居住的地方？嗯，按照凯瑟琳记忆力他胡扯的那些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推测倒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