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策羊同人)哥舒夜带刀(11)
而现在,这雪白的鹰,在他身边收拢羽翼,敛了冰冷气息,让他能轻轻触碰他冰雪一般的羽毛。
——胸口中一股戾气忽然就涌了上来,下意识的握紧身畔轻剑,北牧忽然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临刀正絮絮叨叨和他说日常琐事,这忽然一句,他却明白什么意思。
临刀沉默片刻,道,天策哥舒衡。
北牧用力点了点头,戾气越发浓重,临刀看了看他,伸手,湿漉漉又冰冷的指头拍了拍他的头。
临刀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击天丢了。
北牧愣了一下,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沉默着用力摇摇头。
手指下的皮肤是冰冷的。
临刀这样的人,受到这样的侮辱,他都不敢想,只觉得略提一点都胸口疼痛,止不住的戾气翻滚。
但是他却对自己说抱歉,把自己为他铸的剑丢了。
北牧只觉得难过。
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放开临刀的手腕,低声道,我再为你铸一把就是了。
“那可辛苦你了。”临刀对他笑了一笑。
临刀很少笑,这样温和一笑,便显得格外珍贵,在这一瞬间,北牧难过得想哭出来——临刀是在安慰他。
被侮辱的临刀,正在安慰自己。
他低了头,低声道:“也不算辛苦。”
“……要你从这里回藏剑,铸完剑再带来,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还是辛苦了些。”临刀温和的说。
北牧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了解临刀,非常了解。
临刀没有什么复杂心思曲折七窍,他肯定是要找出那个姓哥舒的混蛋,一雪前耻,但是他肯定又认为这是他自己的事,不想把自己卷进来,才会托辞铸剑,让自己离开。
北牧摇摇头,动作幅度不大,但很是坚定:“你现在这样子,我不放心,我不回去。”
临刀浅笑,那我可一直没有剑。
他说,没事,我会在你身边。
说到这句的时候,北牧想起了什么一样,眸中戾气闪动,一双极漂亮的眼睛隐隐泛红,身侧轻剑在鞘中跃出寸许,嗡嗡轻鸣。
他会守在临刀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临刀看了一眼他,伸手一拍,轻剑还鞘,还有点委屈地嘤了一声,临刀莞尔,抬头看北牧,神色已然肃穆。
“我不能没有剑,北牧。”
“……我会为你铸。”
“那你什么时候启程?”
北牧摇摇头,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说:“我不会回去,但是我可以让他们把我的剑炉运过来。”
“……”纯阳门下晏临刀,对战藏剑高富帅白鸡仔,败。
休息了三天,第四天头上,临刀就回了浩气盟营地。
他的说法和北牧一样,就是不慎被人所伤,逃到隐蔽地方,留了记号求救这样。
众人也不疑有他,便让他和北牧一起继续做任务。
临刀性子冷僻,武功又高,人又机警冷静,一般都是独来独往,但是只要北牧来了,他就默默和北牧搭档,常被取笑为一只白咩遛白鸡。
北牧私下里说过了,说他现在毕竟受过伤,分派任务的人心领神会,就派给他一些巡山之类不费力也不危险的工作。
临刀也知道这是北牧好意,也不抗拒,就每天和北牧一处巡山、守夜。
北牧一贯娇生惯养,受不得苦,平日里饭菜略差一点都不动筷子,偏偏跟了临刀就多苦多累都能牙关一咬硬撑下来,搞得大家纷纷说,道长真不简单,当了只白鸡仔的鸡血。
这一日里,两人到不远的镇子上办事,本来按照临刀的意思,办完事就走,北牧不干,非要到镇上的酒楼去打牙祭。
结果两人吃着吃着,就发现一个被浩气盟通缉很久的淫|贼。
他们合作惯了的,打了个眼色,一个继续坐在楼上监视,一个出了酒楼,左右看看,选好位置一躲。
等淫|贼出来的时候,二人不欲在这么繁华的酒楼开打,悄悄尾随,出了镇子,哪知那淫|贼功力虽然平平,轻功却奇高无比,一早就知道被人跟踪,甫一出镇拔脚开跑,临刀武功虽高,却在轻功一道着实不行,北牧喝了一声我来,足尖一点,纵身追去!
藏剑山庄靠的就是一个快字,北牧半刻之后就快追上淫|贼,他只看到前面追的人身形不知怎的一滞,来不及细想,身后重剑脱手而出,轰然巨响,简直有如流星贯日一般,直接截住对方去路,他手中一声龙吟,轻剑出鞘,只见一道惊虹乍破,他已到了淫|贼背后——
他只看到淫|贼头颅高高飞起,黄昏之中一股血线从没有了头颅的颈腔中喷薄而出,分外触目。
他面前横着一柄朱红长枪,上面正滴滴答答,有黏稠鲜血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