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她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

为人类做点什么。

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杰森靠在门框上，恰巧听到小姑娘这最后一句。

比小丑知道的要多很多的他更能明白小姑娘这话的意思，突然有点头疼。

因为他在阿瓦达身上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蝙蝠侠。

蝙蝠侠可以为这个世界做任何事，他的意志坚定难以动摇，但毕竟是个人类，随着蝙蝠家逐渐扩大其实蝙蝠侠也是有私心的，只是他一直狠狠的压抑着自己的私心。

但是阿瓦达不一样，阿瓦达从本质上来讲就不是人类，说到底是钢铁和混凝土的结构，这个世界上没什么能比真正的钢筋铁骨更坚定。

阿瓦达现在对情感十分懵懂，所以才能说出这番话。

杰森突然不知道复仇者联盟，或者是他，让她学会什么是情感到底是不是对的。

他没让自己陷在思维里太久，随意的敲两下门，让里面和小丑说话的阿瓦达注意到他。

等小姑娘转过头，杰森的视线那双在小丑的言语下依旧极度清明的眼睛，有些愕然，但仔细想想也非常理所当然。

等什么时候小丑的“语言艺术”能对一栋楼起作用的时候再说吧。

杰森给了小丑一个嘲讽的眼神，可惜没能跟小丑对视，谨慎的姑娘为了防止小丑看到他，已经眼疾手快的把小丑整个脑袋都包起来了，小丑毫无准备的被糊了一脸，那一头原本就因为没有发胶而乱翘的绿毛被揉的乱七八糟。

然后小姑娘拎着小丑布包出来了。

“选好衣服了？”杰森从阿瓦达手里接过小丑，脑子有点发散。

如果是他变成这么大点会是什么样子？反正肯定不会是小丑这样瘦了吧唧。

他毫不在乎，看似大大咧咧的把手里的“重要人质”往上抛，又稳稳接住，就像是在估计小丑有多重似的，伴随着小丑疯狂的大小，这简直就是惊悚频道。

餐桌上，他们没有立刻把小丑扔回他的“房子”，而是把他摆在了桌子上，重新拴上阿瓦达的那根头发，另一端系在杰森的左手小拇指上，小丑面前摆着一块差不多和他一样高的奶酪。

看小丑钻奶酪，哦，杰森才不会说这完全是他自己的恶趣味。

杰森准备把蒙住小丑脑袋的布条给揭下来。

到了现在，他已经不介意小丑知道他的身份了。

反正原定的报复计划已经彻底夭折，现在只要阿瓦达在控制，小丑就绝对没有可能再变大，就以他现在这个样子，有十万种办法折腾死他！

小丑很兴奋，声音抬高了两度，且抑扬顿挫：“哇哦，终于到了揭晓谜底的时刻了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你们有小号的酒杯吗？我预感到，一会会想敬我们美好的回忆一杯。”

“美好的回忆？对你来说或许真的是美好的回忆。来吧，看看你能不能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我的。”杰森一把扯掉蒙着小丑脸的布条。

即便小丑原本就有些猜测，他还是好好惊讶了一把，他先是一愣，然后意味不明的用夸张的语调感叹一声：“哦，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他停下，然后猛然爆发出一阵刺耳尖锐的大笑，然后又接着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杰森猛然握拳，压抑住想打他的想法。

现在的小丑怕是能被他直接一拳锤死！

“来吧，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罗宾，你受尽艰苦，起死回生，为的不就是这个？”他像是终于在杰森身上再次找到做小丑的感觉，他张狂大笑，言语间却仿佛胜券在握。

可恶至极也可恨至极，这才是小丑，他会拉着所有人一起跌入深渊。

杰森的呼吸蓦然加重，因为愤怒他紧紧咬牙绷着脸，死死瞪着小丑，情绪看上去糟透了。

原本安静坐着不动声色听着的阿瓦达突然动了，她面无表情的伸出一根手指朝小丑的脑袋上按下去。

都没怎么用力，毫无准备的小丑直接被她的手指顶着脑袋，硬生生的怼进了奶酪里！

整张脸都陷进去的那种！

小姑娘语调平平，似乎刚刚按着小丑的脑袋把他按了个踉跄的人不是她：“闭嘴，餐桌上这么笑会让人吃不下饭。”

小丑挣扎了半天才把自己的脑袋从巨大的奶酪里给拔出来。

原本重新被唤醒憎恶情绪的杰森：“……”

他刚刚在想什么？看看，眼前这不就是更好的报复办法？

杰森想也没想，毫不犹豫，也伸出一根手指，怼在小丑的后背上。

可不是阿瓦达那种力道。

他把小丑整个都硬生生的按进了奶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