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托尔赶紧点头。

“那是什么呢？”弗利嘉轻声追问。

“因为，因为……”托尔张开口，却难以启齿，难道要说这一切的缘由是洛基爱慕自己，然后因爱生恨，痛下杀手？

你就是我的阴影，你就是我痛苦的根源！

洛基的嘶吼在脑中徘徊不去，那双带着疯狂与悲伤的绿眼反复闪现。洛基单薄的身躯，凝结为托尔心口上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痕，托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图将它抚平，却唯恐再度触痛。

托尔凝视着他高傲倔强的弟弟，几乎走投无路，见鬼，谁来告诉他，他到底该怎么说，才能既保护好洛基，又不伤害他那易碎的尊严和脆弱的心灵？

随着托尔的闭口不言，议论声渐渐从人群中响起，好不容易逆转的形势眼看就要毁于一旦，弗利嘉终于忍不住催促道：“托尔，不管是什么隐情，现在都不该再隐瞒下去了。”

真的要实话实说吗？不，他已经毁了洛基一次，他不能再毁一次。他必须保护他，担负起他身为兄长和男人的责任！

托尔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这不是洛基的错，因为，我上了他。”

“什么？”人群瞬间炸了锅。

“是的，我伤害了他，侵犯了他，所以他才……”托尔语焉不详地偷换着概念，试图将一切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闭嘴！”洛基猛地起身，狠狠瞪向托尔，脸色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我才，才没有被你……”

托尔怎么敢，怎么敢公然将那件事说出来！他不知道这会给彼此带来多大的灾难吗？托尔要去死，他求之不得，但凭什么，凭什么拉着他一起死。不，这明明比死还要耻辱！

权杖在地上碰得嗑哒作响，奥丁气得连胡子都在不住抖动，如果洛基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也许他还会怀疑一下，托尔是不是被洛基给蛊惑了。但现在洛基一脸的气急败坏，又极力否认此事，也许他们真的……

奥丁强忍住一权杖将托尔轰飞的冲动，抖着嗓子喝问道：“托尔，你敢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的，我可以发誓。”托尔眼神坚定，毫无犹疑。

“不……”奥丁哀叹一声，颓然地跌坐在王座之上，怎么会这样，他当初带洛基回来只是希望能制造一个和平的契机而已，完全没有想过要当成童养媳用啊！

在这种事上，女人总是比男人更坚强，弗利嘉聚拢幸存的理智艰难开口：“托尔，你为什么要对你弟弟……”

托尔英勇地担起了罪责：“因为我喝醉了。”

弗利嘉对他冒失的大儿子不赞同地摇摇头。她就知道，她的小洛基不会无缘无故地变成坏孩子。

“不，母亲，他在说谎。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洛基声嘶力竭地辩解着：“我要杀他只是因为我觊觎王座而已，跟别的什么毫无关系！”

“我知道，我知道……”弗利嘉体谅地对小儿子点点头，安抚他。就算公允如她，也不会认为洛基这个谎言之神在说实话，而托尔这个说话从不经脑子的傻家伙在说谎。但她愿意给洛基一点体面，她可怜的小洛基都快被气哭了。

“不……你要相信我，母亲。”迎着弗利嘉的宠溺眼神，洛基欲哭无泪，嘤嘤嘤，他真的没撒谎啊，为什么大家都不信他！

“对不起，洛基，我不能放任你一个人受罪，我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抱歉。”托尔走上前，试图安慰他抓狂的兄弟。

“我杀了你！”洛基咆哮着冲了上去。

托尔这个混蛋！他会成为阿斯嘉德的笑柄，他将永远抬不起头来，他这辈子都将背负被男人上过的耻辱，这都是托尔的错，他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托尔张开胳膊，将扑上来的洛基整个接住，揉进怀里，任由他被禁锢了法力的兄弟张牙舞爪地殴打他。

“所以……这就是洛基再三谋杀托尔的原因？”霍根僵硬地扭头看着同伴们，意识到自己的认知世界正在全面崩溃。

“不，这不是真的……”西芙看着殿中抱在一起的两位，瞪大了眼。

“难怪那时托尔被贬下中庭的时候，洛基嘴上说着没有人比他更爱托尔，但却不肯为他求情。”范达尔一脸过来人状。

沃斯塔格挠挠头：“托尔不是跟那个叫珍的在一起吗？”

“所以洛基才要摧毁地球啊。”范达尔深沉叹息：“当初洛基主动坠下彩虹桥时，该是多么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