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令妃，她的笑容有点僵硬，就像吃了苍蝇一样，不过还是牟足了劲维持着。

按说小燕子的话不错，毕竟令妃已经不是小姑娘了，撑死了说她风姿犹存，而西林觉罗氏不过出阁年纪，天生的大家气质，加上胤禩沉淀下来掩不住的贵气和傲气，令妃和他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当着令妃本人嚷这句话，估计小燕子还是第一人。想起四哥说自己做事很有魄力，胤禩觉得这个格格更厉害啊。

小燕子夸完了胤禩，才又转回头问令妃：“五阿哥的福晋是什么？”

令妃极不情愿回答，“就是五阿哥的妻室。”

“妻室？”小燕子闪了两下大眼睛，拍手道：“就是民间说的，娶的媳妇啦？”

胤禩忍着嘴角抽搐，点了点头，为什么正常的话从这个格格嘴里说出来都显得这么龌龊呢？

“那五阿哥又是谁？”

胤禛刚被皇上召见完，弘历召见了一堆大臣，说是要认女儿，问问大家意见。纪晓岚为首的认为济南大明湖一事不宜宣扬，意思是如果皇上非要认，就认一个义女。可是皇上又嫌义女这名号委屈了小燕子，后来又为了格格的头衔纠缠了半天，最后才定下来，叫还珠格格。

浪费了半天时间，胤禛心情不好，想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刚走不远就听见有人问五阿哥是谁。

胤禛走过去，原来是令妃，旁边的不用说，一定是弘历千叮万嘱让令妃好好照顾的还珠格格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福晋也在。

各自请了安，小燕子当然是杵着没动，令妃道：“格格，这就是五阿哥永琪。”

“你就是五阿哥？！”小燕子睁大了眼睛，手还指着胤禛。

胤禛脸一沉，敢伸手指着阿哥的，怕没有几个人吧？

令妃倒是察言观色，赶紧拉下小燕子的手。

小燕子看了看胤禛，又拿眼瞧了瞧胤禩，语气好像有点不情不愿，撇着嘴道：“你成婚了？她是你的媳妇？”

第5章88的字

胤禛和胤禩都没接话，一时间有点冷场，令妃笑着道：“话说起来，格格你还要感谢五阿哥呢，那天在围场，要不是五阿哥不小心射到你，哪有今天呀！”

小燕子闻言，又抬头看了看胤禛，“我知道是他啊！”

胤禛勉强和小燕子又说了几句话，皱了皱眉，就带着西林觉罗氏回景阳宫了，他可没功夫听小燕子你呀我呀的。

一进景阳宫，索绰罗氏就迎了上来，胤禛累了半天，没心情跟索绰罗氏兜圈子，干脆就去西厢房坐坐。（清以西为贵，西三房为大福晋住所）又吩咐把晚膳布在大福晋这儿。

索绰罗氏一副贤良样子，好像一点都不嫉妒似的，暗地里却狠狠瞪了胤禩一眼。

胤禩苦笑，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要不是和五阿哥没什么过多的交集，胤禩都在想，这五阿哥是不是成心整自己啊，天天挨白眼儿，早晚会被咒死。

胤禛成为五阿哥以来，还是第一次进西厢房。进了门是一个挡门的大屏风，上书福字，福字的左边是个兔子的形状，右边是蛇的形状，组合在一起，是蛇攀兔，辈辈福的意思。中间屋子是客厅，北边卧室，南边喝茶室。

胤禛进了茶室，坐下就有宫女端上茶来，又端来一些小菜。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书翻了翻，抬眼看西林觉罗氏还站着，就招手让她坐了。

看了看手里的书《实录》，《实录》是历代皇帝统治时期治国的编年大事记。胤禛有点惊讶，道：“这是你看的？”

胤禩想着，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过鄂尔泰的孙女应该会点四书五经吧，只好道：“随便翻翻，多半也不明白。”

胤禛点点头示意明白了，又翻了翻，一页纸掉了出来，落在桌上，是抄录的一段话。

盯着那段文字，胤禛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允禩自绝于天，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断不可留于宗姓之内，为我朝之玷！”

“这是，你写的？”

胤禩不动声色的道：“妾身随手抄的。”

又是半天无话，胤禛只是盯着字看。这段话是自己说的，还记得当时除了老八的宗籍。

他的八弟自幼聪慧，为人又和气，无论是在阿哥堆里还是大臣里面，口碑都是极好的。有这样一个弟弟和自己争位，怎么会不危急呢，就算是已经坐上了皇位，身边有一个笑面虎，仍然会感到危险吧。

还记得老八的才气胆识，无论什么都受到皇阿玛欣赏，唯一不足的就是老八的字。

胤禛叹了口气，老八写字可是弱项，皇阿玛因为他的字还发过脾气，下旨每天十幅呈览，老八当时还央自己帮他写……这一晃，已经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