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宝姐姐不干了+番外(215)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被睿哥传染了,流行性感冒,滚去卧床休息了。这一章有点少,但是我们还要努力一下不能断啊!过几天症状减轻了慢慢补上吧......
第88章
若论这段公案里头, 最可怜的莫过史大姑娘。眼下虽说叔婶做主将她定与宝玉保全了名声体面,可究竟有了污点, 将来若是旁人嘴上积德还好, 但凡遇着个不积德的拿将出来就是戳人心窝子的话。偏她又埋怨不得, 早先曾与袭人抱怨过一回家里针黹辛苦,隔天便连东边宁府都知道史家穷到裁撤了针线人手。因为这事儿婶子已经不乐意了一次, 如今满腹苦楚无处倾诉,唯有往肚子里生咽。
好在保龄候和忠靖候终究不敢逼死这个大侄女, 一面在朝堂上和卫家纠缠,一面还是与她预备了嫁妆择期发嫁, 早先湘云母亲留下的嫁妆保存到现在,除了料子放不住外旁的都还能用, 甚至比新打的还要体面几分。两位婶婶分别又攥了些体己把与她, 总之嫁去贾家后便是一辈子窝在后宅不出来见人也使得, 终归能得个温饱。
宝钗直到三朝回门儿还不知此事, 这一辈儿薛家与史家又隔着贾家才是亲戚,彼此间便也有了几分尴尬, 到底薛太太也没好意思与女儿说这些,只一心问她女婿如何去了, 是以直到沈玉道出因由方才明白此间纠葛。
两人在马车里相对而坐, 宝钗听沈玉将这里面前因后果一一分辨了一番,最后叹口气道:“可见家下子弟有没有才倒是其次,最要紧莫过德行二字。无德无行终究害人害己,史大姑娘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好好在家里待着, 竟碍了谁的眼呢,无端端就糟了诽谤。”说着说着马车轮子渐渐放慢,原是沈家大门已然在望了。
城西多住宗亲勋贵,沈家一户三进的宅子挤在此处亦显得与旁人截然不同,只简简单单的粉墙黛瓦,毫无雕梁画栋之色,偏宝钗还就喜欢这份干净清爽。这会子比早间想的回来的早,整好沈老爷子也还没用晚膳呢,少不得让厨房一块儿做了送过来。那大黄猫见了宝钗进来就想往前蹭着叫摸耳朵,却又叫沈玉从后头走过来捏着颈花皮一把提起团着走到沈老爷子跟前放在他膝头道:“今儿可还好?”
沈老爷子哼了一声算是应答,抱着猫从头摸到脚道:“还成吧,就是嘴里味道淡,怪没意思的。”宝钗也笑了就哄他:“晌午要他们预备了鳜鱼肉打出的鱼泥,是愿意合上面弄成面条子就鸡汤还是汆了炖莼菜?晚上清淡些才好,明儿晌午做肉可行?”既然听见有盼头,老爷子自然乐意,点点头道:“今儿先弄个莼菜羹算了,明日吃肉!”老人家一提到肉精神都早先不一样,也不哼唧了,抱着猫哼起小曲儿,往椅子里头一靠单等厨下送了晚膳过来。待众人安静用过后转脸便挥手赶人:“去去去,少来我这里腻歪,回你们自己院子里。”
沈玉见状也无可奈何,笑着与他拱拱手,带了宝钗退出来往院子里去。“祖父年轻时候在京城里也颇有才名,可惜正准备出仕曾祖便急流勇退带着阖家返回祖籍休养生息。不料未过几年家中接连走了几位老人,紧接着又是曾祖父并曾祖母,光守孝便守了约莫有快十年,等出了孝这京中光景早就已经天翻地覆,其后又有诸多乱事,一一耽搁下来索性便休了这份心。其后祖父就一心在家中教导儿孙,若不是……”说到此处沈玉将后面话咽回肚子里,笑着回首与宝钗道:“不说这些陈年旧事了,今儿去的地方可不少,早些休息。京畿周围可还有想去的地方?我这边请的假才只过了一半。”
宝钗见他硬是拗着把话题移开,果然就没再继续问,只安静走在一旁道:“明儿先在家里歇歇,原喊了掌柜的们过来,既然约好也不好再往外头逛。”见她这么说,沈玉少不得随她,只是猛的闲了这几天颇有些坐不住,才总想着往旁处跑。
到得第二日,用过早膳后白鹭果然进来与宝钗禀报:“奶奶,咱们陪嫁铺子里头的掌柜还有些管事们都在外头等了。”宝钗便点头让把人带进来先站在花厅里等,自己则在西厢房里一个个喊进去见。薛家陪嫁的铺子原就是宝钗主张开的,用的也都是熟悉人,自然知道怎么做事,账目一一核过去十分便当。就只王家赔礼陪与宝钗的两个铺子,明明早说过让他们带着账本子过来,今儿却还是两手空空神情倨傲。
宝钗懒得与他们打缠,只把前面的账目盘了一遍,好言安慰管事们几句让他们回去安心做事,又单门儿对白鹭道:“你在外间花厅留吴姑娘和石先生坐了喝茶,等会子只怕还有事要麻烦他们。”直等到王家这两位掌柜站得腿都僵了才大发慈悲道:“叫他们进来!”这两个掌柜立刻整整衣裳跟着小丫头进了西厢房,只见窗户底下设了桌椅书案并两个放卷宗账簿的架子,另一侧摆了张屏风遮住小憩用的矮榻。他们如今的主子正坐在书案旁边拨拉算盘珠子,边拨边漫不经心问:“你两位先说说,这两个铺子是做甚营生的?”
一个瘦高些的就拱拱手站出来道:“回东家,小的姓李,手底下铺子做的乃是文玩。那一个姓张,好巧不巧是个绸缎铺子。”宝钗看了他一眼又问:“账面儿上的流水有多少,库里头东西有多少?”这人满脸得色仰着头道:“东家,您久居内宅许是不知道,咱们这两个铺子在京里只有人求上门儿买的,再没有卖不出去,这些您都不必费心,只管坐着每月吃利便好。老东家那边旧例便是如此。”宝钗听完冷笑一声去看莺儿道:“这也不知道铺子算是谁家的了,东家只管两眼一抹黑坐屋里等吃利?到底是利还是息且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