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元春重生](94)

作者:青色兔子

却见那扇面上写了一首小令:

元月灯昏黄,不听清歌已断肠。春落昆弦低按处,凄凉!

不闻惊风密雨声,渐觉鬓毛苍。悔汝鸦雏恨也长,等是天涯沧落客,空茫。情去樽空泪满裳!

朱候臣笑道:“我向来疏于诗词,也觉得岱山这词写得好,可见跟着殿下学问也能一日千里。”

周用诚却没有像往日那样嬉笑过去,他有些讷讷得盯着自己脚面,余光中看到太孙望着扇面沉默不语,只觉如芒在背。

皇太孙听了朱候臣的话,也笑道:“你不在孤身边,这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日千里了。”他缓缓收起折扇,递还给周用诚,口中淡淡道:“倒是一笔好字。”

***

皇太孙独自在善礼堂坐了一会儿,最近七王爷把西北行辕从甘州移防西宁,军务繁杂,每天各部转呈过来的折子,少说也有十几件,这些奏折递到京中,由上书房大臣合议好了,夹上折片,再交到他这里来。

现在皇太孙的案头还叠着一摞这样的折子,但是他却有些看不进去。

皇太孙坐在圈椅中,手握着腰际的夔龙金纹荷包,还是觉得气不顺。

他索性站了起来,绕着屋子走了两圈,推门走了出去。

“回太孙宫。”皇太孙让侍从牵马来,从善礼堂到太孙宫,骑马来回一趟,再赶回来批折子也还是来得及的。

谁知回了太孙宫,尚未下马便得到元春已经回了贾府的消息。

皇太孙脸色阴的简直要滴下来水来。

小高伺候太孙殿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殿下这样不悦的神色。殿下也是人,自然也有不悦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这样疏于掩饰过。他佝偻着身子,缩在御马边,一声不敢吭。

却听皇太孙闷哼一声,双腿一夹,提缰纵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周用诚那首小令要这么看:

元月灯昏黄,不听清歌已断肠。

春落昆弦低按处,凄凉!

不闻惊风密语声,渐觉鬓毛苍。

悔汝雅雏恨也长,等是天涯沧落客,空茫。

情去樽空泪满裳!

谢谢遥遥和麦芽糖的地雷~╭(╯3╰)╮

☆、第48章

皇太孙才出东宫长街,后面护卫太孙的马队便追了上来;两骑上前开路,小高白着脸从马上滚下来跟在一旁小跑着劝道:“殿下,秋天日头毒,虽说是下半晌了,到底热气没散……”

皇太孙一番疾驰,心头的郁气也消了,理智回笼自觉没趣。他倒垂马鞭,信马由缰沿着青石板路慢慢向前,瞥一眼小高惶惑不安的样子,淡淡道:“孤理会的。”

纵然追到荣国府去又如何呢?罢了,她向来是个有主意的。

再往前便是官民居所,他过去只会扰的众人不安。

斜阳如火,皇太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返身回东宫去了。

却说贾元春回了荣国府,第一自然要给尊长问安。在贾母处见了宝玉并黛玉,元春将二人执手在一处,笑道:“真是金童玉女,只不知林姑丈是否舍得?”

贾母笑着看王夫人。

王夫人也笑道:“你弟弟妹妹还小,哪里就说到这话了?”说着便问晚膳,媳妇李纨与熙凤自然张罗起来。

宝玉与黛玉尚在稚龄,倒也不觉,依旧玩笑作一处,好得似一个人儿。

晚间,王熙凤坐在梳妆镜前,单手解着耳环,平儿立在一侧为她拆着发髻。

帘子一动,贾琏钻了进来。

王熙凤自镜子里看他一眼,笑道:“这是打哪里回来?今儿为了大姑娘回来,府里办了好大的宴席,单你一个不在,老太太、太太都问起好几次,好赖给你圆过去了。”

贾琏歪在榻上,捡着果盘里的松子糖吃,嬉笑道:“有他一个贾珠便够了,我不过是个充数的,去不去的有什么打紧。”

王熙凤将解下来的耳环丢在首饰匣里,面色冷了冷道:“人家眼看着金榜题名为官做宰,亲妹子又做了东宫娘娘,二房可不就风生水起了,到时候这府里——漫说你我,便是大老爷、大太太也未必能安生容身呢。”

贾琏笑道:“你看看你,我不过白说一句,引得你这么大火气。”

“我火气大?我有什么好气的?说到底,二太太那是我亲姨母,二房好了难道能亏了我不成?”王熙凤冷笑两声,“我这真是狗拿耗子。你只管整日钻沙,又关我何事。”

贾琏脸上便有些挂不住,慢慢坐直了,将手里一把松子糖都按到嘴里,只道:“没劲,没劲。”踢踏着便鞋掀帘子出去了。

不一会西厢灯便亮了,隐约听着叫水声、人语声。

熙凤将首饰盒一推,身子往前伏在梳妆台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平儿方才不好做声,此刻只得慢慢解劝,“二奶奶您这又是何苦,二爷不爱听这样话,说急了只会往西厢那边去。二爷到底年轻,慢慢儿就好了,您也别太焦心了。”

熙凤哭了一阵,仰脸由着平儿伺候,只道:“他年轻?大爷难道比他老了许多?整日在外面游荡玩乐,大老爷不管她,二老爷更管不到他。如今大姑娘回来,好不好的到跟前认一认是个情分,日后说不定能给个前程呢?这么一日一日下去,倒叫我跟着他抬不起头来……”

平儿知道她这是今天叫大奶奶比着心里不痛快了,却不好提这一茬,只陪着笑细细解劝,好歹哄着睡了,没再去西厢闹起来。

***

这夜元春却也还未入眠。

难得回家一趟,这晚元春便与王夫人睡在一处。

娘俩联床夜话,兜兜转转又说到宝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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