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72)
每一个巫师所能拥有的魔力上限是一个相对稳定的固定值。巫师的孩子绝大部分从一出生起就拥有梅林赐予的魔法力量,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渐渐增长,在成年后渐趋稳定,一般不再会发生变化,巫师们所要锻炼的就是对魔法力量的控制和魔法技巧的掌握。所以天赋非常重要。
但是,斯内普却惊喜(恐?)地发现,自己几乎已经趋于稳定的魔力最近却在渐渐地增长,虽然绝对值上只是令人难以查觉的一点,但日积月累却也相当可观。而在他惊觉这个意外的“变化”后,进一步的魔法施放中,他更发觉,魔力的精纯度有了微妙的改变,就像是在一杯清澈的液体中加入了某种透明的活性剂,让体内的魔力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活跃度。
从效用上来看……斯内普皱眉仔细察看可怜的黑木桩,一个全力施为的[神锋无影]几乎把这坚硬的木桩腰斩,与以往只能留下几道深痕相比,进步的幅度大得惊人。甚至在魔力供应的持久度上,比起以往而言,进步也相当大。
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怎么发生的?
凝神细细推算,斯内普的脸色从苍白转成了青黑,时不时地涌上阵可疑的红云,他狠狠地握住拳,还是从那个月圆的夜晚之后发生的……那个藏头露尾的混蛋究竟对他干了些什么?!
每当斯内普头顶乌云密布,脸上也填充着同样和谐的色调,扭曲着并不英俊却轮廓深刻的脸庞,望着什么东西咬牙切齿地发呆时,容小猫总是有直觉般的不好预感,然后识相地悄悄溜到一边缩头不吭声。但有时运气不好来不及躲避乌云风暴,它也只能战战兢兢地“享受”着心神不属的伙伴,那只大手越来越重却不自觉的痛苦“按摩”,
喵!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压抑烦燥的情绪、神秘古怪的小礼物、混帐的“匿名爱慕者”、奇妙的草药和紧张的实验研究,以及临近考试的准备,让斯内普再也分不出一点精力来应付格莱芬多的“蠢货四人组”,早出晚归的匆匆行程也让彼此厌恶的双方没什么机会爆发学院大战。甚至于莉莉,噢,好像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斯内普也只是偶尔有些歉意地不经意想起。
他繁忙的大脑已经没什么空闲的地方来容纳无谓的思念了,起码在逮到那个混蛋之前!斯内普一边温习,一边又开始恶狠狠地磨牙。
……
不管学生们是否准备好,“普通巫师等级”并不以年轻巫师们的意志为转移,坚定地准时到来了。格莱芬多五年级的寝室里一片哀鸿遍野;赫奇帕奇的小獾们没头没脑地慌乱奔忙;小鹰们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自己资料准备,想找出有什么遗漏;而斯莱特林的地窖里则冷清了许多,很多平时乐于交际游乐的年轻贵族们也不得不为自己和家族的体面着想,要得到一份看得过去的分数。
考试当天,斯内普收到的礼物有些不同,精致的包装盒里竟然不是惯常却稀有的“魔法植物”,而是一颗仿佛手工叠制的纸制——星星?斯莱特林从鼻子里喷出一股不屑的气息,嫌弃地拿起了这个似乎毫无实用价值的东西——这么长时间的“合心”礼物收下来,再怎么对那混蛋愤恨恼怒,警惕心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削弱了。
那是一颗——幸运星?!
字条上熟悉的清秀字迹这样写着:这是我亲手折的幸运星,在我的故乡,人们说诚心叠制的幸运星能将祝福和幸运递送给得到它的人。
斯内普疑惑地挑挑眉毛,发了一个魔法测试,所谓的“幸运星”上并没有半点与“祝福”、“祈运”、甚至“预言”之类的魔法反应,它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折纸作品。斯莱特林对这个浪费了他宝贵魔力的,类似麻瓜无聊玩意的东西嗤之以鼻,低声说:“……只有蠢货和没有实力的弱者才企求幸运的降临。”
他皱着眉扫了一眼被随手丢在桌上的拙劣纸制品,捧起备考的书籍和工具往教室走去。
容小猫垮着脸伤心地看着辛苦半天、饱含祝福心意的手工作品被人弃之如蔽履,郁闷之极。垂头丧气地眼送着斯内普大跨步地走到门边,年轻的斯莱特林却脚下略一停顿,念了一句[飞来咒],幸运星在容小猫惊愕的表情中,以肉眼几乎难辨的速度飞到了斯内普的手中,被巫师恶狠狠地一把抓过,塞进怀里。
“……又是一件罪证,需要好好保管!”斯莱特林巫师的脸上飞过一阵可疑的色彩,同样恶狠狠地说,然后一步不停地奔出门去。
只留下一脸古怪傻笑的蠢猫。
……
考试非常顺利,黑魔法防御术的答卷被斯内普从头到脚写得满满的,亢奋的状态让他油腻的大鼻子几乎亮得能照人。考试结束后,斯内普没顾得上看弗立维教授如何被答卷淹没并被学生们协力拯救的惊险剧,也没向前方嘻笑打闹的格莱芬多蠢货组合瞧上一眼,他埋头盯着试卷,心不在焉地向外走去,试图回想起自己的答案是否有遗漏之处。
一只笑得傻兮兮的黑猫叼着小水壶正乖巧地等在门外,引得四周早考完散场的女巫们惊喜地叫着,纷纷围上去想摸一把可爱的小动物。
在见到斯内普的一瞬间,容小猫惊喜地叫了一声,逃出了可怕的女巫们的包围。喵!
“……蠢猫!”斯内普停下脚步,把试卷从自己眼前移开,轻轻骂了一声,弯腰抱起了一心惦记着他的小猫。
正文 46决裂
午后的阳光让人燥热,终于完成了一项大考的年轻巫师们纷纷散去,一边或是兴奋或是沮丧地交头接耳讨论着考题,斯内普的身边并没有什么可以交谈的朋友,他也没有意愿和别人讨论那些已经既成事实的考分。灿烂的阳光让习惯于阴暗地窖的斯莱特林巫师很不自在,他像是一棵生长在黑暗中的植物,很快为自己和伙伴找到了一个不太会被人打扰的好地方——湖边一丛灌木丛浓密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