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笑共君游(120)
任盈盈大急,“再不放手,可要一块死在这啦!”
东方不败听了这话,不知怎地,嘴角竟然微微翘了一下,似乎很是欢喜的模样,他低声道:“那也好得紧呐。”眼望着任盈盈粉面涨红,不知是羞是怒,却到底是松开了任盈盈的手腕,手上一空,便觉得心里也缺了一块。
只见七个老僧人,穿了灰袍、罩着淡黄袈裟,手中均持齐眉木棍,将背靠背的东方不败与任盈盈围在中心。那为首的白眉老僧人喝了一声,将手中木棍对准任盈盈面门直送而去;余下六僧却只是紧盯着东方不败游走——想来他们是知晓这黑衣瘦削男子乃是魔教教主,却不知道与他相依的窈窕少女也是个厉害角色……
任盈盈来少林寺“借”经书,本就理亏,此刻见那齐眉棍来势勇猛,不欲硬拼伤人,只滑上一步,背部借力于东方不败,双腿顺着齐眉棍向那白眉老僧人而去……那白眉老僧人见状,将手腕连抖三下,那棍上竟生出三股向外的力道。任盈盈腰身柔软,人在棍上微微摇曳,就似一尾入水小鱼般避了开去。那白眉老僧人欲待变招时,只觉得腕上一麻,手指无力,掌中齐眉棍竟被抛在地上——却是被任盈盈足尖踢中了右腕外侧的“阳谷穴”。
那白眉老僧人面色大变,额上冷汗涔涔而出。他乃是少林寺达摩堂首座,潜心习武七十余年,不料此刻竟被眼前少女一招逼得落了武器;又暗自想:若是她这一下踢在我腕上,又接着像适才那般一扭一滑再一踢于我咽喉,我岂不是性命难保。他回想任盈盈方才那一扭一滑,只觉得简单至极,想遍天下武学,却是无法可破——抬眼看任盈盈一招得手,却并不进逼,知道对方并无杀意,不由默念一声佛号。
东方不败却是夺了一人戒刀,他此刻得见盈盈,心中欢喜无限,竟也只是点到为止,并不欲伤人性命。眼见围过来的僧人越来越多,他却是丝毫不担忧,心底竟盼着这少林寺的僧人再多些才好,最好是多到这一生都打杀不完才好——他想到任盈盈方才的话,目光一转,正看到任盈盈一双妙目望了过来,眸色清浅不掩其中担忧。
大雨如注的黑夜,一片兵刃交接声中,东方不败却觉得三年来再没有这般平安喜乐过。他随意挥舞着手中戒刀挡开四面八方而来的袭击,一双黑眸定定地望着任盈盈,心里发狂般想着:若是她能一直这样看着我,便是死在这里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擦泪,T-T
我前两天一直没敢看留言,今天实在憋不住了,胆战心惊地点开了评论……
【任盈盈的眼泪落得更急了,是愧是悔?她宁愿被他冷言恶语相向,宁愿被他一掌劈来……也不要这样的和声细语来让她无地自容。但若是有一日东方不败果然对她冰冷以对,只怕她会连泪水都干涸在绝望中吧】
掩面,这也是兔子对还在追文的姑娘们的心情啊!!!
我爬走继续码字去,今天还有一更!飙泪奔走……我先回下催泪滴留言……
☆、平生不修善
这一次,东方不败笑谈生死,任盈盈反倒是忧心急切的那一个。一则她从没想过死这回事,来到这个江湖之后她一直在很努力得保住小命;二则她怀中揣着的《易筋经》可要赶紧送回去给美人师父治伤救命。
眼见上百僧众将藏经阁团团围住,任盈盈远望之处更有多人从别处奔来,不由得向背后的东方不败问道:“怎么办?”
东方不败随手拆解着来人招式,声音平稳,隐带笑意,“好办得很。将我留在这寺里,这些秃驴就顾不上追你啦。”
他身周围着的和尚听到“秃驴”二字,都怒瞪了双目,发力急攻。
任盈盈又恼又笑,“我听方证大师说,要留你在寺里也做个大和尚呢!既然你也想,这就去拜了师父好了!”
东方不败这次却沉默无语。
说曹操、曹操到,却听得方证大师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东方教主大驾光临,老衲有失远迎。失敬失敬。阿弥陀佛。”他说第一句时人还在百丈开外,待到最后口宣佛号,人已经在藏经阁前的空场上了。方证大师身后半步跟了一名长须老者,身穿道袍,腰系长剑,想来该是方才在方丈精舍说话的冲虚道长了。
东方不败被十数名达摩堂长者围住,此刻见方证大师走来,便在阁顶信步向前走了两步——那围着他的达摩堂长者全神戒备于他,怕他骤然发难,见东方不败一动也跟着动。最边缘的那位僧人却忘了足下乃是阁顶,并非平地,右脚踏空,眼见要跌下去;幸而他反应着实不慢,左足踢起,身子已然腾起,半空中轻轻一折又要落回阁顶。
东方不败微微一瞥瞧见,当即将手中戒刀横转,刀柄在那僧人肩头一压,便让他直坠下楼去了。
任盈盈在旁看见,忍不住好笑,这人当真是……蔫坏蔫坏的……
“我不过是看少室山上景色还好,携佳人趁雨夜一游而已。贵寺如此兴师动众,实在是太客气了。”东方不败垂眸望着藏经阁下面的众人,将手中的戒刀从左手转到右手,又从右手转回左手——引得围着他的众僧眼珠不断随之转动。
方证大师又念了一声佛号,还没说话,倒是冲虚道长开口了,“东方不败,你乃一教之主,趁夜摸进少林寺藏经阁,打得什么主意咱们都清楚!”他冷笑两声,“这勾当做的可有失身份得紧呐!”
东方不败手上转刀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半回首瞥了一眼身后的任盈盈,回应道:“哦?我打得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