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墙+番外(35)

作者:笑青橙

赛西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隔着火光看到了正在围着火堆烤地瓜的希恩,地瓜香甜的味道沁入鼻腔,让赛西越发感觉到腹中的饥饿。赛西坐了起来打量着两人所处的山洞,山洞里带着雨水潮湿的味道,她身上的负重被卸了下来,衣服也已经干得差不多,应该是希恩救了她。

希恩并不知道赛西此时复杂的心思,他拔起插在泥土里穿着地瓜的树枝,将带着香甜气味的地瓜递给了赛西:“来吃点食物吧,再休息一会我们就该归队了。”

赛西沉默地接过地瓜,指尖接触到地瓜滚烫的表皮时感觉到火辣的疼痛,但指尖灼烫的疼痛却远没有右腿旧伤的疼痛那样厉害。赛西右腿的旧伤是在立体机动装置训练时留下的,她以前就见过士兵们利用立体机动装置随心所欲地飞行,但从未想过训练的内容会如此残酷。

想要完全掌控立体机动装置,必须拥有足够的体力、空间判断能力以及坚韧的精神。为此,训练内容里便加入蹦极、攀岩等危险的项目,其中攀岩的危险程度是最高的。陡峭的百米悬崖上,只有一根能够保护性命的救生索,而这根救生索有时候却成为催命符。为了能够训练学员们的应急能力,有时候教官会故意切断保命的救生索,这种训练非常难以确保安全,104期训练兵团就已经有十多人丧生在这个残酷的训练中。

赛西也是攀岩训练的失败者之一,但她比其他摔成肉泥的失败者幸运得太多,她摔下悬崖时正好摔在悬崖底下堆好的救生垫上,即使如此,赛西的右腿腿骨还是骨折了。攀岩训练失败之后,没有任何人去安慰赛西,不是因为赛西的人缘不好,而是所有训练兵都知道,攀岩训练虽然极度危险,但是对无法通过攀岩训练的人来,进入对巨人的实战也是死路一条,残酷的战场上,弱者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

此后赛西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现在她都还没能从阴影中走出来。赛西抬头看向希恩,希恩正专心的啃着地瓜,被火烤得碳化的表皮细沫粘在嘴角上而不自知。明明希恩只是在吃简单烤熟的地瓜,赛西却觉得他是在享受盛宴,赛西从未见过比他活得更认真的人。这也难怪希恩会被称为104期训练兵的吉祥物,强大、执着、与人为善、充满希望,再加上路痴到极点的萌属性,几乎没有人会讨厌这样的存在。

两人再休息了一会之后,希恩用雨水浇灭了火堆:“赛西,我们该回去了。”

“好的。”赛西笑得有些勉强,她的腿伤旧病复发,继续前进的话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两个背囊有点重,不过还是拜托你了。”希恩将自己和赛西的背囊扔给了赛西。

赛西环抱着希恩扔过来的背囊,疑惑地看着他。“诶?”

“我总不能让你拖着腿伤继续走吧,”希恩背对着赛西蹲下来,示意赛西趴到他背上,“我不记得路,接下来就拜托你指路了。”

希恩属于敏捷型的战士,他的体力并不十分强悍,背着赛西以及两个背囊对希恩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但他却没表现出任何不适,甚至走在崎岖的道路上都没让背上的赛西感觉像是在平地前进一般。希恩背着赛西走了几公里,除了赛西偶尔指正道路的方向以外,两人一路无话。

夏日雨后的丛林里带着清凉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植物混杂的芳香,偶尔还能看到出来透气的野兔,四周围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不过希恩和赛西却无心欣赏,此时天色逐渐暗下来的时候,再不快点走出丛林的话,恐怕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幸好希恩的运气不算太坏,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他看到了几束火光在向他们靠近,伴随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救援的教官们来了。希恩刚想求救,背上的赛西却突然搂紧了他的脖子阻止了他的话。赛西贴近希恩被汗水濡湿的后背,将下巴轻轻搭在希恩的肩膀上:“如果我申请退出训练兵团的话,你会觉得我是懦夫么?”

“退出训练兵团的话,你会放弃自己的理想么?”希恩不答反问。同期训练一年多的时间,希恩三人和赛西的交集并不多,但三人对赛西的印象却非常深刻。赛西父母双全,家境富裕,她会选择加入训练兵团并不是被舆论所牵引,她有着非常强烈的目的性——为了制造出对付巨人的更强大的武器。

为了能够制作出强大的武器,赛西迫切地想要了解人类对付巨人最重要的武器‘立体机动装置’。但不管是立体机动装置还是切割巨人肉体所用的特制刀刃,都被牢牢掌控在军方,而这些武器都是在工业城市严格保密加工制作的,平民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带着强烈的求知欲,赛西来到了训练兵团,当她得到一架立体机动装置的时候,当天晚上就没能忍住,而将立体机动装置大卸八块。虽然后来赛西将拆卸下来的立体机动装置完美地拼合回去,她还是被关了一天一夜的禁闭。

扯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赛西的鼻尖酸涩得厉害,她强忍着泪水,装作轻松地说道:“不,我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理想。”

“那我还有什么理由觉得你是个懦夫呢。”希恩放下背上的赛西,对她露出个浅浅的微笑,然后对着前来寻找他们的教官的方向高声呼唤并挥舞双臂,“喂——我们在这里!”

——

今天的计分训练以两位走失的学员回归而完满地落下帷幕,基斯将希恩和赛西劈头盖脸地教训一顿并记上零分,便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希恩这边暂且不说,赛西的宿舍却已经炸开了锅。赛西被好友们团团围住从头到脚检查一番,在确认赛西没事之后,女孩们的心思便拐了个弯开始八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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