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以后,玉灵儿依旧怕再次被人偷听的情况。

便干脆直接,拉着万圣去了一趟凡间。

二人进入一处小镇。

玉灵儿带着万圣进了间酒馆，进了一间似乎提前订好的包间。

她当即唤小二点菜,在小二将所有菜一并上齐,退出后,便布置下隔音术。

万圣公主与玉灵儿,二人分别身着凡人装束。

万圣更是见玉灵儿，如此费劲心力防范。

更觉好笑。

“小狐狸,你怎么怕这怕哪的？”

“防范之心,不可无。警惕一些,多归是好的。”

玉灵儿放下施法的手。

左手中再度变化出两百年前，与万圣签下的协议。

“我此次，是来履行两百年前的约定。也是，替雪女向公主，致歉转告真相。”

“替雪女？”

万圣公主注意到了玉灵儿口中那句雪女。

玉灵儿见万圣困惑，眨眼点头，又说道：“对。曾经，我因担忧自己身份过小，不过只是龙女替身。故而惧怕自己若将真相告知公主，会不会因此遭难。如今，我已知晓一切。也无须惧怕他了。”

玉灵儿口中的‘他’自然就是敖烈。

东海那边要复活敖玉，而复活敖玉的关键就是她的自愿。

所以如今这个关键节点，东海不会让她出任何差池，改变想法，破坏复活敖玉的计划。

更何况，听哪吒所言，当年龙女的魂，还是西海龙王抢的。

所以，如今她更没有理由忌惮敖烈。

根本就不足为惧。

“呵，我们二人早便做好的约定，如今时隔两百年，你才晓得将真相告知我。若说不是有事相求，我自不会相信。”

万圣公主啪桌冷笑，满眼皆是对玉灵儿的不愤。

“玉灵儿，你当自己是什么惹人喜的人？你跟雪女，玉面狐等，有什么区别？我万圣好歹也是个龙女公主，虽比不得东海公主。但也不是可以任你玩弄之辈！”

万圣说完，站了起身，便想离开包间。

可当她才刚站起身，便听玉灵儿夹杂着笑意的话声，忽然道：“到底是被我玩弄，还是你被自己讨厌的未婚夫兜兜转转骗了百年？”

玉灵儿话音刚落，万圣公主当即便愣住了。

玉灵儿缓缓站起身，走至万圣身后，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又将万圣按回椅子上坐下。

“公主，莫要再骗自己了。几百年了，就是再呆再傻，都早已发现了。都过百年了，你怎么可能，一丁点都没发觉呢？”

“莫要再给他，找借口骗自己了。”

万圣被玉灵儿按回椅子上。

听着这些话，只是低着头，未发一语。

“雪女让我替她向你道歉。她骗了你，所谓的小白。其实就是，西海龙王三太子，敖烈。是你原本的未婚夫。”

当掩盖真相的窗户纸被捅破后。

万圣公主心中，再怎么欺骗自己，再怎么替他找借口。说小白不是敖烈。

均无用了。

几百年了，就算是傻子都发现了。

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只是不愿接受罢了。

玉灵儿早已回到自己的座位，刚坐下，便听万圣忽然说道：“确实，刚开始时我只是隐约怀疑。直到碧波潭的宫人们处处为他掩护，直到你提醒我小心亲密人。”

“在两百年前，你离开碧波潭后，我下定决心，只身一人，偷偷去了一趟北海。我拿着他的画像，打算去向海底的海妖们打探清楚，他究竟是否为北海太子。可还不待我下海，却亲眼瞧着，有三人出海上岸。其中，分别有两名相貌相似的兄弟。这对兄弟中，其中一人便是他。”

“而那与他相似的男子，我只听见，他自称敖摩昂。小白唤他哥。三人均是龙族，话语间均是在谈哪吒与东海龙女的故往，还有什么西海禁地，以及敖摩昂自说对不住哪吒小玉等。”

“我害怕被发现，匆忙逃了。也未来得及听全他们的谈话。”

“如今想来，小白便是敖烈，那三人中另外一人，想来就是真正的北海太子。”

“后来，我才渐渐发觉，不只是我身边的佣人。是整个碧波潭龙宫的宫人，包括我父王，均知晓他的身份。他们为我搭了场戏，互相配合，共同骗我。”

玉灵儿静静听着，待万圣公主说完后，道：“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清楚。所以，你因不愿接受事实，便一直骗自己，小白一定不是敖烈？”

万圣点头默认。

“大婚期限将近，如今我也是越来越迷茫。”

玉灵儿眼瞧着情绪略显低落，又愤又疲惫的万圣。

张了张嘴，忽然道：“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吧。若你实在恨敖烈作为。不如，同她讨论讨论，兴许最后，她可以帮你。”

万圣皱眉，抬眸好奇看玉灵儿。

玉灵儿视线瞥了瞥，自己身后的屏风。

而从屏风之后，便走出一位身着素白衣裳的女子。

当万圣看清女子的相貌后，瞳孔地震。

雪女面上保持着柔和的笑。

实际雪女视线有意无意，瞧着开始悠闲吃菜的玉灵儿。

暗藏在袖中的双手，均纷纷捏紧成拳。甚至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几十年前，玉灵儿在人间寻见了她。

同时，便带她去了一块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