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港口后每天都得从河里打捞上司+番外(78)
太宰治保持沉默。不过她倒也不指望太宰治回答她,自己想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我也不知道你们俩搞什么鬼,但总归是不能让你趁我不在的时候使坏,所以虽然麻烦了点但我还是勉为其难把你带上好了。”
他伸长手臂环紧了白延的腰:“白延,你不觉得这种永无止境的杀戮实在无聊吗?”
“……噗,没想到会被你问这个问题。”白延忽然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我以前跟你讲过我第一个任务没?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重要事项修正】,去一个我从没去过的世界里杀了那个世界男主角的所有家人——我当时其实没意识到我做了什么,系统跟我说他的家人都是恶人,我就杀了。
“那个世界男主角的父亲作为城主劳民伤财建造赌城、嗜血好战滥杀无辜,虽然爱子却不爱民——那个世界的女主角也是一名穿越者,为了男主角能有个不那么凄惨的童年救下了他的家人、后来眼见事情败露又求我手下留情饶他父母一命。但我为了不留后患,将他全家连宗族带旁支将近上百口人全部杀尽,祠堂也推倒烧掉,那个男主角……当时还是个孩子,他看我的眼神我至今都记得。”
太宰治抬头看她:“若是恶人,杀就杀了,为什么耿耿于怀?”
“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白延苦笑,“后来那孩子长大了,也认清了他父母叔伯全都该死的事实。当时他已经是某个门派的掌门人,我在那个世界的身份是那个门派的长老,于是他接任掌门之位后第一件事便是同我道歉、跪地拜谢,感谢我及时出手杀了他的亲生父母。”
太宰治垂下眼眸:“但是他不甘心?”
“是的,他不甘心。他拜谢我时那恨入骨髓的神情与我多年前当着他的面杀他父亲时一模一样。但那是他作为男主角必须完成的关键剧情,若他不肯,时间线便会再次重启,我就得回到过去再杀一遍他的家人。”
她在路口停下脚步,将扒在腰上的太宰治扯下来拎到地面上让他站定,“所以他不能复仇、不能恨我,只能就那么接受'命运'——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系统……或者说那世界的创造者对角色的剥削、对人性的磨灭。”
但当时才十四岁的她根本没想到这种剥削还会落到她的头上。
太宰治却注意到了一些别的事:“等等,你刚才说你在那角色小时候杀了他的家人,又在他长大后承了他的拜谢——但你在同一个世界里不能滞留超过半年,为什么能在那个世界停留这么多年?”
“哦,因为我在那里是个配角,只需完成两个剧情关键点就可以……”说到这里白延忽然转头看他,“我以前是不是和你说过这个?”
太宰治笑得一脸无辜:“说过什么?”
她正欲追问,一辆车却停在了他们跟前。驾驶座的芥川龙之介摇下车窗对白延道:“白延老师,我们该走了……怎么,太宰先生也跟着一起去么?”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期待了,低头佯装咳嗽掩饰了一番。
“没错没错。”白延把太宰治塞进后座,“我们这次是去特务科对吧?”
*
不知在车里坐了多久,太宰治无聊得几乎熬不住,拿出腕表看了看时间——晚上22:31。
真是的,这次那两人怎么这么慢嘛。
他们的车正停在一家精神科医院门前。这里是特务科的据点之一,夺了异能特务科原指挥官种田山头火所有职权的那位政客此刻就躲在里头。
特务科此次的乱象便是由这位政客的贪心而起——一开始是森鸥外派太宰治控制了那位政客的情报渠道,通过重新炒红白延两年前那本小说的方式让那政客知道了白延的存在;紧接着那位政客先是逼迫特务科夺来白延,被拒后恼羞成怒,干脆下令夺权控制了特务科,试图以给黑手党开放横滨近一半的地铁、码头,乃至于航空路线控制权的代价来换白延。
这自然是个表面上的交易,政客再蠢也不可能真的交出交通路线的控制权。因此他在将坂口安吾舍出送给黑手党的同时,也派人设下陷阱试图将白延和野际飒一起抓获。只是他们没料到侦探社会在这个环节出手相救,将白延和野际飒全藏了起来。
计划进行到这一步的时候,森鸥外其实似笑非笑地问过站在他身侧的太宰治:“你觉得,她到了侦探社手里还能回得来吗?”
太宰治看着路段监控里被国木田独步和松田阵平带走的白延,面色十分平静:“她会回来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