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兄宰为何那样+番外(22)
吹风机的暖风,和人呼出的热气,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
我浑身一颤,忍不住整个人都往床中央一挪再挪,然后转头,无语地看向太宰。
“别发出这样的声音,怪恶心的。”
太宰微笑着关掉吹风机,伸手覆上我的眼睛,稍微触压到了我的睫毛。
“那,纱绘子也别像这样转身看着我。”
这又怎么了?
我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握住他的手腕挪开,正瞧见他把话说完时那副令人心里发毛的神情。
“不然我会当成让我睡在这里的邀请哦。”
“……我以为我们的共识是又一次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呜哇,翻脸真快。所以是还有下次、下下次……‘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
这又是怎么解读出来的?……虽说也不是不行。
“好耶!”
“……喂,”我拢了一下有些松开的睡衣领口,“戏弄够了吗?我是一个无趣又嘴硬的人,只会看自己心情,你都已经见识过了吧……还是说,你就这么喜欢刺激的身份加成?”
太宰放下吹风机,摸了摸下巴作思索状,然后竟然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嗯嗯,有一点吧,起码现在只想和纱绘子殉情了哦。”
“……”
之前确实听闻过他类似的事迹,向路上遇到的美丽女性发出一同殉情的请求。
今晚的我未免有点太奇怪了。一点点的酒精就足以让我变成这副包容得不得了的样子吗?
我甚至听完太宰那句话之后还能好心给出建议,“那你要不要试一下我的‘准星’能不能让你获得永久的宁静?”
“诶——那又不是殉情!”
“说过多少次了,没有情可言。拜托你也别装了……”
我顿了顿,说出了一句第二天回想起来就让我想抽我自己的话。
“不装的话,倒是还能考虑什么下次、下下次,嗯。你服务得不错。”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眼睛亮得吓人的太宰推到了阳台外面锁上门,逼他翻回他自己的房间。
这个晚上,我理所应当地失眠了——或者说,大脑兴奋活跃得不愿入睡。
太宰的话语里充满了某种暗示。
但是当然,我不可能蠢到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迷住这个人精中的人精。
……我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吗,当真了吗?……不要。
一开始,我因此觉得自己输得很彻底。
只是这两年间我逐渐意识到,设网的猎手选定了猎物,就意味着被盯上的那一方是有所特别的。
尤其是在那个下午。
现在的话,要加上今天晚上。
正是隐约察觉到自己手握那根特别的安全绳,我才会看似义无反顾地投入他眼中勾人的网。
虽说一直很是被动,但我将与太宰发生的这二三事都视为……各取所需。
尽管,我并不确切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别说能猜到太宰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会是生活在普通日常中的同龄人,成日思索苦恼的那些情感吗?
别开玩笑了。
和那些清澈的情感相比,我和他从那些事情中获得的,是显得分外浑浊的欲望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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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你和太宰先生之间怪怪的。”
“嗯?酒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
“啊,抱歉抱歉。所以那天,是因为这个就去找他带你回去的吗?”
我啪地一声合上书本,抬眼看向对面坐得没个正形的叶月。
“你不应该是会好奇这些的人啊。”
“是是。不过那天晚上,我走出大厅在露台上看见……”
我盯着叶月,直到她笑着投降般举起双手。
“你说我不该好奇的嘛。”
“没有关系。”
“嗨,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
“我是说我和他没有关系。”
一个晚上的失眠,还是够我暂时想清楚如何处理那个人以及与他相关的一堆破事的。
“……哎?”
一看叶月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正在脑补“那个重组家庭是不是闹崩了我是不是该赶紧告诉家里人让他们赶快想好该抱紧谁大腿”之类的事情。
“没有构成你所想的那种关系罢了。我和他还是在你看来一样心脏的继兄妹。”
所以凑在一起各取所需,做了些惊世骇俗的事情。
这句话我当然没有说出来。
“……那我哥还有机会?”
嗯??
也许,是我一下子把这个压根不关心家里事业的叶月想得太复杂了。
“……那希望你哥抓紧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