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呜呜呜呜，那个变态给我去死。”

“你别趴在地上...等，好吧，好吧，你拽吧。”

“立原。”

被迫胳膊挂上伍仟的立原扶住她，艰难地回过头。

站在旁侧的条野正色说道：“权宜之计，我让伍仟治疗了你，但在没有更准确的检查结果之前，这也将是最后一次。”他顺手把伍仟陆佰柒拾捌号拽起来，敲了敲她的脑袋：“帮我找一下铁肠先生。”

立原张了张口，想起来当时最后与条野的交谈。

条野能够感觉到心跳变化，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

“在和铁肠先生汇合之后。”条野回头微顿：“你就可以回到你想回的地方了…这次的事情要比你想象的要严重的多，港口黑手党更是重灾区。”

他侧过脸，天边的光混合了云层的灰调，阴沉地不甚分明。

“你说的任何事情我都会帮你…但是我只有一个请求，暂时、治疗的事情不要再找伍仟了。”

带上请求的话语从条野嘴中说出，这是立原完全没想到的：“啊...是。”

他望着条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对讲机扔过来：“猎犬的通讯器不要用了。”

立原手忙脚乱地接住，他垂眸咬住下唇，趁着伍仟仰着脑袋还在发呆，便张口问道：“是因为伍仟的异能吧。”

条野沉默了片刻，然后反手揪住伍仟脸颊上的肉：“找到了就说话，不要偷听。”

“疼死了！”

被逮到伍仟叽哇乱叫几声，但对上面无表情的条野只能收起浮夸的表演，讨好地挠了挠头：“被发现了吗？嘿嘿嘿。”

“哪边？”

“西边。”她仰着头指向小巷杂多的街道。

“那是东。”

“哦。”

条野牵着伍仟的手转身就顺着她的指向迈开步子：“走了。”

她转头和立原对上眼，绿莹莹的眸子像玉石一样透亮。

...不是有那句话来着？立原下意识想到：人类佩带的玉石碎掉的时候，就意味着它替你挡下了一灾。

立原抬起的脚步停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条野请求的原因。

凡事都有代价，即使神明也不可能拥有不死不伤的身体。

当初丝毫没有战斗力的伍仟加入猎犬的时候，他还有些不解。若仅仅因为他是条野先生的妹妹，就把她放入猎犬的先行队伍，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现在想起来，当时福地拍案决定后的条野先生并不怎么开心，连续一周都不停地找末广先生的茬。

“立原一直盯着我诶。”伍仟低下头，捂住自己的脸颊：“不会是...”

她的声音不小，立原刚准备吐槽，就看见条野一掌拍在她背上：“你是不是又想挨揍。”

“好痛诶！你知不知道收点力气！”

伍仟边生闷气边把自己当作导航系统，左拐右拐地拧巴出距离最近的路线，带着条野走到一处平房的天台。

她张望了片刻，吧嗒跳下平台，然后脚步一旋，后仰着脑袋似乎看到了什么。

“啊，那是末广先生吗？”

伍仟陆佰柒拾捌号瞥了一眼不远处废弃仓库里躺在地上的身影，撒开腿欢快地奔过去。

“末广先生，您原来在这里啊。您为什么一动不动的，是已经死翘翘了吗？”她伸手拍了拍末广的脸。

末广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末广先生？”

“末广？”

“末广铁肠。”

“傻逼末广！”

听到此的末广一秒睁开眼，他面无表情地把凑过来的脑袋一把扣在脏兮兮的胸口上。虽然有些累，但对于他来说，镇压住扑腾起来的小鸡崽也绰绰有余。

条野啧了一下，把小鸡崽提溜出来甩给鸡妈妈立原。

“他好过分哦！我差点都死了！”

立原面无表情地斜眼看着她：“你活该。”

“...你这家伙跑哪去了。”末广戴上帽子，盘腿坐在地上有些不爽：“我可是找了你半天。”

条野简单把情况说明了一下，末广听完蹙眉起身：“队长他…是彻底放弃回头了。”

“不过，副队是否知道这件事，我并不清楚。”条野抬手扔给末广一个新对讲机。

末广抬眸打量了条野一眼：“既然如此，我现在也充当失联人员好了。”说完转手就将腰间的那个对讲机捏碎成粉末。

噼里啪啦掉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伴随着细琐的摩擦声，另一个昏迷的金发少年揉着眼睛看过来：“铁肠先生，这是你的同伴吗？”他起身缓了缓，随即拍着手颇为高兴地说道：“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找您心心念念的条野先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