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遇到雀你之前的人生一直是这样的。黑暗和污浊，我沉没在淤泥中，可是没人对我真的伸出手。”

“我这一生，尽是可耻之事。”

“失去作为人活在这人世间的资格。”

“我一直在想，人活着是有价值的吗？原来是杀手的人，没有成为好人的资格。那些不想失去的东西终究也是留不住的。”

“我曾经的目标是不麻烦任何人的、清爽的自杀成功。而且是那种轻飘飘的、不留下任何痕迹的，等到别人发现后会感叹一句'这家伙终于死了'的那种。”

“我曾经出于恐惧而拍掉了你的手。也想过要不要像瓶中魔鬼一样毁灭掉你。”

“在目睹你如我所愿的远离后还曾在心里自得的嘲笑着发现了你的真面目。”

“但是你又朝我伸出了手。”

太宰治伸出了他那缠着绷带的手，缓缓地、坚定地握住了神宫雀伸出来的手，然后看着她露出了曾经还没叛逃时他对着敌人才会露出的、那种看待猎物一样的表情。

“这次我抓住了，就不会再放开。”

第23章 吻

神宫雀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她站在阳光下听到了胆小鬼向她敞开心门的声音。

太宰治用着那种危险的、看着猎物的表情看着她，但是他握住神宫雀的手是那么轻柔，仿佛不用用力就可以挣开。

事实上也确实挣开了。

然后那双有着星星的鸢色眼睛沉寂地黯淡了下来，逐渐升起了云雾，仿佛晴转多云，再多持续一会，这里就会下雨。

神宫雀没想到自己只是被他握住手的姿势弄的有点不舒服，扭一扭手想换个角度，刚刚还在凶狠的发布“再也不会放开。”的宣言的太宰治就像是接触到阳光的吸血鬼被刺伤到了一样松了手。

然后太宰治递给了神宫雀一把枪，把枪交到她手上后，打开了保险栓，握住她的手把枪口抬起来对准了自己。

“如果想要拒绝的话，雀就对我开枪吧。”

“如果能死在雀的手上的话，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太宰治的表情突然从刚刚的沉郁变成了幸福，他笑得温柔，握着神宫雀的手把枪口抵在了他的太阳穴。

“开枪吧？雀。如果你不开枪的话，你以后就摆脱不掉我了。”

“我本来就是狡诈恶徒。如果雀不在此刻解决掉我，之后就算雀你不愿意我也会把雀你从天使变成我的笼中鸟哦？”

“要么拥抱我，要么开枪处决我，爱或死亡会令我变成花朵。”

神宫雀看着突然又在作妖的太宰治，紧张地把枪的保险栓打开后丢在了地上，而太宰治还在不停的说着那些会让普通人惊恐的话语。

“杀了我吧，雀。”

“对于常年处于黑暗中的人来说，光只要出现就是罪恶。”

“可惜我的异能力是无用的【人间失格】，不然让雀用异能力杀掉我的话，雀一定会更加不会忘记我吧？”

神宫雀觉得不能再让面前这位受了惊吓而想自残的流浪猫继续说下去了，她伸出手握住了太宰治刚刚说话时激动的挥舞出来的手。然后在他不可置信、小心翼翼的眼神中看着他说：

“刚刚我不是想故意拒绝你，我是被你握住的那个样子有点不太舒服想换一下姿势而已。”

“而且，有些人嘴上这么说，其实看着我的眼睛里面完全不是这样表达的啊，太宰你如果现在照照镜子的话，那双眼睛就和我最开始看见你自杀然后把你救起来一样，还在向我求救啊。”

说着说着神宫雀握住了太宰治的手，脸贴近了他的脸，红色的眼眸和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对视，黑棕色的微卷发和白色的长直发互相交缠。

“现在，这双眼睛在对我说，”

“爱我吧，像我那样爱你。”

然后神宫雀吻上了太宰治的唇。

尽管刚刚从这唇里还出现了很多让普通人害怕的话，但是神宫雀不是普通人，那仍然是薄薄的，软软的唇，还有点好亲。

神宫雀看着尽在咫尺的那双鸢色眼睛中现在有无措、惊讶…各种情绪交杂。

但是没有惊喜。

在呼吸交缠中不服气的舔了舔他的唇，满意的看着太宰治变化了的表情，神宫雀拉开了和太宰治的距离，然后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我以为，我的回答应该很明显了？”

只见刚刚还在喵喵叫的流浪猫此刻仿佛是有点坏了的卡带，一顿一顿的、呆呆的点了头。神宫雀耐心地等到好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然后露出了令人心醉神迷的笑容。

握住的手变成十指相扣，本来站开的距离被拉进变为紧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