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尾分裂出瞭密密麻麻的傀儡，與同樣人數衆多的聯軍們廝殺在一起。相隔這麼遠，阿七已經無法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但她知道應該有恐懼、擔憂和絕望……以及絕望之下隱隱流動的期盼和希望。

對歷代火影重現於世，結束戰爭的向往和期待。

可阿七卻有些無力。

這不是她第一次面臨困境，但這是她最束手無策的一次。和宇智波帶土不同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宇智波斑把用於轉生的咒術下在瞭身體何處，導致她現在無從下手，隻能暗自提防。

與此同時，衍生出來的問題也令她感到費解。

既然已經決定策劃「無限月讀」計劃，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做出“轉生”這樣的事來，明明直接在新世界裡與之相見，更方便一些。

除非……啓動這個計劃的部分原因是為瞭妹妹。

如果最後沒有完成月之眼計劃，那麼就可以選擇複生。

……至於為什麼不是泉奈。

大概是有未盡的話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吧。

98.終焉

後面的事情發展，也證實瞭她的想法。

宇智波帶土並不是為宇智波泉奈準備的轉生容器，而是為他自己所的複活而準備的工具。而她，則是為宇智波七複活而準備的容器。

在十尾的頭頂，胸口穿瞭一個大洞的宇智波帶土從漩渦中跌出，他狼狽地跪坐著，黑棒蠻橫地從他手臂裡生長而出，妄圖控制著他使出“輪回天生之術”。

淒厲無比的喊聲讓所有人的註意力高度集中在那邊，唯有初代目火影和二代目火影將註意力轉移到瞭斑的身上。

宇智波帶土的死活阿七管不到，但絕對不能讓宇智波斑複活。她立刻發動瞬身術，與趕來阻止宇智波斑的千手扉間的影分/身匆匆打瞭個照面。

“嗯？”長發拂過他的肩頭，銀發男人不由得腳步微頓，覺得對方莫名眼熟，很快，他就從記憶的最深處找到模糊瞭很久的答案——在那個下雪的清晨，她站在瞭他的面前，是他曾經沒能說上幾句話的未婚妻，自那日後，他便再沒有見過她。

接踵而至的是她的死訊。

第二年的春天，好像就傳來瞭泉奈的死訊。

真是模糊到瞭極點的記憶。模糊到他連她的名字都沒能記住。可當再見到那和泉奈相似無比的眉眼後，心底卻升起一種恍如隔世的悸惘。

“泉奈的妹妹”成瞭一個符號，在生命的長河裡輕淺的沉浮著。

阿七對二代目火影並沒有什麼深刻印象。

就算有，也隻有在暗部時期天天看他那張掛在墻壁上的照片的回憶。

她步履匆匆地離開，半分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可惜瞬身術終究沒能比過四代目火影的飛雷神，但仍然要比親自言傳身教的佐助快上一步，他們兩個幾乎是前後腳抵達到瞭帶土的身邊。

意識到對方要向她發動進攻，阿七立刻曲膝矮身，躲過佐助的進攻後，反手抽出背後的劍，黑白兩把草薙劍同時出鞘，飽滿的光弧劃破暗夜。在一聲清脆的鏘鳴後，撞擊在一起。

在刀下，阿七看著默默咬牙的少年，忽地展顏一笑，“謝謝。”

——不是「好久不見」，也不是「對不起」。

而是謝謝。

他下意識地松卸瞭手腕的力道，就在這一刻，她踢飛瞭他的刀。

漂亮又妖冶的異色雙眸裡倒映出少年那張略微怔忪的臉，如夏日的般輕輕彎起，阿七忽地雙手合十，比躺在地上茍延殘喘的帶土更快一步結出瞭奇怪的印，原本被禁錮在仙法封印之下的十尾體積開始快速往裡縮小，直至將阿七和帶土兩人包裹進去，變成瞭懸掛在空中的球狀物體。

眼看著佐助還在發呆，四代目火影連忙大喊：“佐助！”

少年陡然驚醒，臉上帶著點大夢初醒的恍惚之意。

直到安穩落地後，他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她要對他說那樣的話——他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下，從木葉給她帶出過一本名為《零尾術式》的禁/書。

碩大的圓月遙遙懸掛在天際，猩紅色為它渡上瞭一層猙獰又冷漠的氣息。“嘎吱”、“嘎吱”幾聲脆響後，由十尾變成的球狀物體轟然碎裂，紛揚似雪的碎片折射著黯淡的月華，從半空中飄灑而下，整個世界因為巨變而變得冷寂無聲。

與之一同墜落的，還有瀕死的宇智波帶土，被人強行挖走瞭輪回眼的他痛苦地閉著眼，血和淚混合著的液體順著眼角的弧度緩慢地沒入黑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