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瞭下自己的衣領，卑留呼在自來也錯愕的表情下開口，“晴子已經死瞭，這不是你我都知道的事情嗎？”

無視自來也更加盛怒的眼神，卑留呼還在說，“就是不久前的事情，你現在是在幹什麼？找瞭個替代品？”

自來也忍無可忍沖上去給瞭他一拳，毫不留情將人打在地上後，他憤憤不平的胸腔還在起伏著，“你敢這麼說她！”

不在意地擦瞭下自己滲血的嘴角，卑留呼站起身拍瞭拍長袍，轉身徑直離開瞭。

晴子看著還在生氣的自來也和已經走遠的卑留呼有些疑惑。

她這是把自來也的相好給氣走瞭？

不經意流露出受傷，自來也平複瞭下情緒，瞥見有點無措的晴子，走過去蹲下跟她道歉。

“對不起，是我……是我看錯瞭他。”自來也有些慌張地跟她解釋，“我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反應……”

晴子雙手捧住自來也的臉，打斷他的喃喃自語，認真說：“不是自來也的錯，自來也很好！”

仿佛被主人安慰放松下來的大型犬，自來也擡起一隻手環住她的手腕，蹭瞭蹭她的手掌。

不要討厭我晴子……

＊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當習慣瞭去做某件事、習慣瞭待在某個地方、習慣瞭和某個人在一起，就會失去沒有習慣存在的生活的勇氣和精力。

尤其是對於卑留呼來說，他習慣瞭在早間晴子的目光下去追逐夢想、習慣瞭默默待在早間晴子身邊、習慣瞭和早間晴子在一起……

在與之分開時，隻會給卑留呼帶來數倍的無所適從。

他以前也是獨自一人，在遺忘記憶後又變成瞭獨自一人。

卻不知為何，在沉浸在自我冷寂世界中時，卑留呼感到瞭異常的孤獨。

他總是覺得想念，隻是覺得想念……

在回到木葉後，他上交瞭多年來收集的情報資料，據理力爭到此後留在木葉，不用再外出執行任務。

待在昏暗無光的房間裡，卑留呼就靜靜癱坐在地上，任自己的思緒發散。

好想……

好想誰？

一個……追逐的目標，一個……人生的支點。

但……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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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聖鳥

一日複一日待在狹窄房間裡頹廢，卑留呼看著房間中央泛著冷冽藍光的屏幕出瞭神。

似乎是察覺到創造者的視線，屏幕裡升起無數顆粒組裝糾纏，卻隻顯出一個模糊的人影，沒有臉也沒有具體輪廓。

它一會兒身體拉長，一會兒縮小成孩童，一會兒呈利落短發，一會兒長發蔓延……亦如他所眷戀的模糊記憶。

這是他……不明思念體的集合。

直到被自來也拉出門，直到再度接觸到刺眼的陽光，直到恍如隔世般見到那燦爛的靈魂。

被蒙上面紗的記憶，在她解下面紗時全部湧出。

他當然認出瞭她，在沒有解下面紗之前，他就已經認出來瞭。

他無數個日夜都在回憶她的存在，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但在與她清澈懵懂的眼神對視上的一瞬間，卑留呼退縮瞭。

他一直是個膽小鬼，是早間晴子拉著他沖出瞭自我封閉的世界，也是早間晴子的離開讓他又回到瞭那個密不透風豎起銅墻鐵壁的世界。

所以他該如何面對她？

他遺忘瞭與她的相見，遺忘瞭月色之下她的拯救，遺忘瞭有關她一切……

什麼自來也找瞭替代品，他才是真正在找替代品的人……

他從來都是個膽小鬼，連重新接受她還活著的事實都沒有勇氣。

再次癱坐在房間冰冷的一角，卑留呼隱忍的哭聲斷續回響。

晴子……

我好想你……

＊

有氣無力趕來集合地，打著哈欠的晴子差點被石頭給絆倒，幸好野原琳及時發現上前扶住瞭她。

“晴子你熬夜瞭嗎？”野原琳空出扶著她的一隻手，去捧起她往下點的頭。

在溫暖的手裡蹭瞭蹭，晴子借著野原琳的手完全放松瞭下來，一副站著就睡的模樣，野原琳連忙將她抱得更緊一些。

旗木卡卡西睜著死魚眼走近，“這傢夥晚上偷雞摸狗去瞭？”

野原琳苦笑搖瞭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但將晴子柔軟的身體抱瞭個滿懷時，野原琳細數著她纖長的睫毛，不由得感慨晴子真的很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