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喬瞭解過，自己出生前的大都會，遠沒有現在平靜呢。

這邊竈臺在咕嘟咕嘟，喬突然聽見遠處的艙門傳來儀器啓動的聲音。

是爸爸回來瞭？

喬關掉電磁爐，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瞭過去，

“爸——”

自動門一開，他的聲音就卡在瞭喉嚨裡。

克拉克正在解凍一個巨大的冰塊。

冰塊裡，好像還有一個人。

喬納森瞪大瞭眼睛。

“來得正好。”克拉克看向他的兒子，“我正要解除德芙的冷凍狀態。”

偶爾，克拉克會像現在這樣對喬進行教學。

然而，用活人教學，這對喬來說還是第一次——他傻傻站在一旁，看著父親嫻熟地利用設備，把德芙安全地從冰塊裡取瞭出來。

緊接著，克拉克就對她的致命傷進行瞭手術。

喬原本是很害怕的，因為在融化的過程中，他已經看清瞭女孩是怎樣一副慘狀。

——她的脖子讓喬想到瞭無頭騎士。

再差一點，她就可以加入後者的行列瞭；他幾乎以為她死定瞭。

——但奇跡很快就發生瞭。

克拉克啓用納米機器人的時候，女孩自己也在進行高速愈合，而且愈合的速度，肉眼可見。

誰能想到，那麼大一個致命傷、那麼明顯的動脈破裂，隻用瞭幾分鐘，就幾乎全部愈合瞭呢？

然而，無論納米機器人和女孩如何努力，愈合的進程都卡在最後一點無法完成。

這就導致，德芙的傷口，一直在重複進行著【傷勢出現-愈合-傷勢再度出現】的循環。

克拉克從患處取出瞭一些組織，在顯微鏡下進行觀察。

那些毒素正在對德芙的細胞進行一些本不該具有的負面影響；而德芙的細胞，也在進行著常人絕無法做到的快速增殖、更新。

“爸爸？”喬在一旁看投屏，看得滿頭霧水。

他在學校的功課還沒學到這些複雜的東西，頂多知道細胞的功能和組成。

“這些毒素......”克拉克皺著眉頭，沉思片刻，最終轉向兒子，“嘿，我不想用科學範疇之外的知識讓你困惑，但這世上有些東西——我們無法用科學解釋。”

“比如魔法？”喬說，“就像我玩的遊戲那樣！”

“是啊，”克拉克無奈地摸瞭摸兒子的頭，“就像你說的那樣。”

他和喬一起玩過龍與地下城之類的遊戲，那裡充斥著魔法元素，是喬非常向往的遊戲世界。

想到這裡，他再次看向手術臺上的德芙，不禁産生瞭一個疑問：這個女孩究竟是什麼來歷？

無論如何，她絕不是尋常的地球人。

致命傷的表層修複很完善，和毒素進行拉鋸戰的部分遠在皮肉以下，所以女孩的身體現在已經看不出受瞭那樣程度的傷勢。

在檢查其他傷勢是否愈合的時候，克拉克註意到瞭她脖子上的咬痕。

那是連她的修複能力都無法治愈的咬痕——黑色的毒液像蛛網一樣在咬痕附近擴散——毫無疑問，這就是吸血鬼的手筆。

克拉克和這些隱藏在人群中安然度日的暗夜一族沒有太多打交道的經驗，但他認為，在沒有傷害他人的前提下，這些人也應該是被算作城市裡的普通居民。

何況，根據達米安的說法，庫倫一傢都是素食主義吸血鬼，其中，卡萊爾·庫倫還是一個救死扶傷的優秀醫生。

“她會恢複健康嗎？”喬問，眼裡滿是擔憂。

“她會的，喬，我保證。”克拉克摸瞭摸他兒子的腦瓜，“為什麼這麼問？”

“你剛剛說她是D的朋友，爸爸，”喬納森說，“D從不輕易交朋友，所以，她要是不能活下來，D一定會非常難過的。”

克拉克一陣啞然。

那隻倔強的、活脫脫父親翻版的小羅賓鳥，和他熟悉的蝙蝠俠一樣，朋友少之又少，但對每個朋友都是極為上心的。

喬還小，對感情上的事遲鈍，但克拉克明顯感覺到，達米安和德芙，很可能不隻是“朋友”。

——那就更糟糕瞭。

愧疚讓野獸也柔軟

這次做夢和往常不大一樣。

我佇立在一個無邊無際的純白色空間裡，目光所及之處，盡是刺眼的白色；我能在夢裡自由活動，卻無法讓自己醒過來。

我隻好往前走——毫無目的地走。

不知道過瞭多久，我終於遠遠看見瞭一座小山。

它仿佛是憑空出現的，又好像一直在那裡，讓我不禁感到好奇，忍不住繼續朝它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