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些，我的身體裡就有種東西在躁動，但我說不準那是什麼——也許是我太期待瞭？

其他人也像我一樣嗎？

“你的眼睛在發光。”卡萊爾扭頭看瞭我一眼，忍不住發出輕笑聲，“昨晚埃斯梅路過一傢雜貨店，差點給你瞭買一個巨大的糖果收納袋——她簡直想讓你在糖果和巧克力裡面遊泳。”

“那聽起來真不錯。”我忍不住彎瞭彎嘴角。

卡萊爾驅車離開後，我沒走幾步就被劈頭蓋臉地發瞭一堆傳單：

多莉笑瞇瞇的，對每個人都散發她的自信魅力，然後不容拒絕地把傳單塞到對方懷裡。

凱特一蹦一跳地穿行在人群中，在人們的書包裡，口袋裡，甚至兜帽的背後都塞瞭傳單。

捷德，則是用恐怖的表情凝視所有經過她的人，仿佛在說“不拿你就死定瞭”。

“明晚十點，選出你心目中的萬聖節王後？”我讀出瞭傳單上的醒目標題，發現她們三個人發的傳單上都印著她們自己的照片，背面還有她們明晚的節目清單。

“是啊，我們想著競爭會帶動大傢的參與感，”多莉在一旁聽到瞭我的自言自語，“絕不是我們自己想在內部裡分出高下，絕對不是！”

——就好像我很關心你們是否內卷一樣！

我感到一陣語塞，連忙找瞭個借口就想走，結果沒走幾步就看見安追和貝克各自在胸口前背著一個盒子，裡面放著吸引學生的免費小禮品。

“嘿！德芙！”安追朝我揮手，他盒子裡的小禮品晃動著咔啦咔啦作響；與之鮮明對比的，是貝克的盒子裡幾乎不剩下什麼瞭。

這就是帥哥效應嗎？

“嗨。”我不大情願地打瞭個招呼，“那邊在發傳單，你們這邊是......？”

“這些是應援徽章！”安追說，“你來的正好！再晚一點，貝克的徽章就要被拿光瞭。”他把他們HA學生每人的徽章都拿瞭一個，塞到瞭我手裡。

當我拿著這一堆東西走去教室的時候，路過的達米安用一言難盡的目光打量瞭我片刻。

“我不知道你這麼熱衷於......藝術表演。”他別扭地使用瞭一個含蓄的措辭。

“他們很熱情。”我幹巴巴地說著，拉開椅子坐下，“你不是去瞭排練現場嗎？感覺如何？”

“隻能說還不賴。”達米安掃瞭眼我手上的傳單，“不是無病呻吟，也不是鬼哭狼嚎......”

“這在你那是很高的評價嗎？”我感到有些好笑。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會輕易誇贊某個人。”達米安冷哼一聲，“我的贊美是很貴的。”

“有多貴？”我故意撐著下巴看他，“我能買到嗎？還是說，我得做點別的什麼？”

達米安聽瞭我的話，眼睛瞇瞭起來。

“你的調情技術有夠糟糕的，”他用一種【不贊同】的目光看著我，“有這個時間來戲弄我，不如去看點書，提升一下自己。”

“你是我爸爸嗎？”我翻瞭個白眼。

達米安怎麼說話像個老頭子一樣！

我收回目光，把註意力重新轉回手裡的傳單，然後我翻瞭個面，剛好在捷德的節目清單裡看見瞭一行小字：剪刀手愛德華新編。

課間時間，學生們都在興致勃勃地談論明天的晚會——對於我們這些馬上就要或步入社會、或即將去更高等級學府的學生來說，挨傢挨戶討要糖果，顯然已經不太合適瞭。

——年齡上和心理上都是。

通常，往年這種時候，學生們會自己商議當晚去誰傢一起看電影、過夜。

但現在，這個鎮子上，難得終於要有點【年輕人】的活動瞭，所以學生們都很激動。

這其中甚至包括理查德。

他現在走到哪裡都帶著我送給他的隨身聽——雖然我懷疑他其實是擔心，留在傢裡會被討債人拿走——甚至還想辦法在他的外套口袋裡加瞭一個隱藏口袋。

我在走廊上碰見他的時候，他正站在自己的儲物櫃旁邊，小心翼翼地更換隨身聽裡的磁帶。

我沒有來得及看見他櫃子裡的全貌，隻瞥見瞭幾幅貼在櫃子裡面的畫作，理查德就發現瞭我。

“嘿。”他關上櫃子，靠在櫃門上沖我微笑。“明天的晚會，你會在場嗎？”

“看情況。你呢？你有什麼安排嗎？”我問。

“我說服瞭鎮上的一個小吃店老板，他會借給我一輛移動餐車，”理查德說，“明晚這個鎮上的年輕人都會來湊熱鬧，是個賺外快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