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凱特舉手說。

“你念瞭昨天大傢在字條上寫的東西，對吧？”安追·哈裡斯突然覺得，自己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們當時為瞭讓凱特說準他們的要求，寫瞭一整張紙的條件，比如這個學校要有一個專門的表演室，或者說午飯必須要有素食，再或者需要有一個裝滿瞭刑具的黑色塗漆小房間（除瞭捷德之外，沒人贊同這個）。

“哈哈哈，因為我去的時候發現口袋裡的字條不見瞭，所以我就對校長先生說，我想要去一個可以在森林裡騎著小狗奔跑，近距離觀察吸血蝙蝠的地方。”

凱特的腦回路依然穩定發揮，呈現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混亂與毫無邏輯，“……我想看看吸血蝙蝠長什麼樣很久瞭。”在註意到大傢表情不對的時候，凱特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完全聽不見瞭。

“我要去校長室。”多莉站瞭起來，“我不接受學校把我們隨便扔到一個地方關起來——我們是好萊塢藝術學院的學生，我們要得到自己應得的藝術教育！就算我們隻需要忍耐半個學期，我們也必須去跟他們討要一個合理的說法。”

“附議。”貝克立即說道。

“我也要去，”安追看上去也有些生氣，“他們純粹就是在欺負凱特腦子不好使。”

他自認是個溫柔的男孩，但不代表他不年輕、不沖動瞭。

“打狗也要看主人。”捷德氣勢洶洶地站瞭起來。

“嘿，我聽得見你們說話！”凱特不滿地提醒道。

……

“福克斯中學給我們學校捐瞭一筆巨款，所以自然也在這次安置學生的名單上。至於你們說的想換學校......”校長先生看著來勢洶洶的幾個青少年，臉上露出瞭大為不解的表情。

“你們一到地方就會被安排當地條件最好的住宿，每個月還有75美元的生活補貼——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比這更好的安置條件瞭。”

“那地方是給野人去的，”捷德惡狠狠地把剪刀豎直著插進瞭校長先生的辦公桌桌面上，“給我換一個！”

“好吧好吧，”校長先生心疼地看著自己的桌子，“我這就給你們聯系神聖安琪拉中學，畢竟其他學校的名額一個都沒有瞭。”

“神聖安琪拉？聽著像一個每周日都會去教堂唱贊美詩的學校。”安追說。

“偶爾改變一下生活習慣聽起來倒是不錯。”貝克說。

“等一下，”羅比拿出自己的梨子手機，即時搜索瞭一下這個學校，“這該不會是那個以體罰和餓飯為著名優良傳統，學生被教師x騷擾次數歷年排名第一，在垃圾之中也是最垃圾的中學排行榜榜首——神聖安琪拉吧？”

“哦，我以為你們知道呢，”校長先生無辜地攤開雙手，“特別時期裡願意伸出援手的學校不多，我很感激他們的幫助，但無法保證你們在學校裡不會遭遇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即便這樣你們也要選擇換學校嗎？”

“真的真的真的沒有別的選擇瞭嗎？”多莉不願意這麼快就放棄。

“其實，硬要說的話，待選學校確實還有一個，不過它在哥譚市——”

“——不用瞭。”不等校長先生說完，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說。

記得感謝庫倫醫生

“人都到齊瞭嗎？”

來自福克斯的帶隊老師，同時也是這群孩子未來的生物課老師，佈魯斯·班納，拿著接站牌，帶著一箱作為見面禮的有機栽培洋蔥，終於成功在西雅圖的機場和【抽選】到福克斯中學的學生們成功會面。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佈魯斯·班納，接下來會暫時擔任一段時間你們的輔導老師，你們生活上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撥打這個號碼，或者給我發郵件！”

佈魯斯一點也不知道這群來自好萊塢藝術學院的孩子是經過瞭怎樣的【暗箱操作】來到這裡的，在場的人除瞭他，都露出瞭非常心虛的表情。

“他看上去倒是挺和善的，我本以為會更糟糕呢。”安追提瞭提自己的書包袋子，小聲對其他人說，“我沒能把我的電子琴運過來，但我帶來瞭傢裡的播放器，隻要把它連到電視上，我們就可以看電影瞭——man，我現在是真的很想看上周新出的《半年不見》……”

看見他拍瞭一下自己的大腿，多莉忍不住笑瞭。

“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破地方壓根就沒有你想買的光盤。”捷德突然將腦袋伸到兩個人中間的空隙裡，冷不丁地將一大盆冷水潑到安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