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鐘正好指到十二點，熄燈器將路燈的燈光全部吸入，整條街陷入黑暗。

“為什麼要熄燈？”

她去年和西裡斯來的時候大大方方。

“哦格羅麗婭——”鄧佈利多收好熄燈器，“你看我的穿著，怎麼不像麻瓜正常裝扮，最好別讓周圍的人發現我們，你這身穿著不會引起註意，但我更喜歡巫師的長袍。”

格羅麗婭選擇閉嘴。

鄧佈利多按響瞭門鈴，開門的是那位弗農·德思禮先生，客廳傳來電視播放的聲音。

見到兩人的出現，弗農條件反射起身，“你們……”

似乎沒料到他們會在這個時間出現。

而樓上傳來東西拖拽的聲音，看來哈利知道他們來瞭。

“看來哈利沒說我會來。”鄧佈利多絲毫不別扭，“抱歉我還帶瞭位客人。”

佩妮·德思禮從廚房出來，戴著橡膠手套，德思禮傢一直那麼幹凈整潔，多虧瞭這位辛勤的女士。

佩妮揪著裙擺，深呼吸幾下才開口，“要進來坐一會嗎？”

鄧佈利多頗為驚訝她這種態度，佩妮對巫師的厭惡，他很清楚。

不過他註意到，這話是對格羅麗婭說的。

“那就謝謝瞭，我想哈利需要點時間收拾行李。”

格羅麗婭回答得體，看來一點麻瓜的錢很有效，避免每次見面被敵視的場面，偏偏又不好對麻瓜動手。

弗農沒說任何話，回到沙發默默坐下來，臉對著電視，眼睛卻總往鄧佈利多身上瞟。

那個本該睡覺的達力探頭往這邊看，大概是被吵醒瞭，小心瞄一眼跑到他母親身後。

哈利跑瞭下來，手裡還拿著望遠鏡，“鄧佈利多校長，利亞，你也來瞭！”

佩妮脫掉手套，帶著兒子坐在瞭丈夫身邊。

“哈利，你應該知道博恩斯女士的事瞭，還有萬斯女士的犧牲。”

鄧佈利多的話，讓德思禮一傢嚇得擠在一起。

哈利捏緊瞭望遠鏡，說：“我在預言傢日報上看到瞭。”

“因為這點，我才要你提前離開，去陋居待著。”他說：“今天利亞也在，是因為晚上還有場冒險，你去收拾行李。”

哈利低著頭回到樓上。

期間德思禮一傢沒吭一聲，靜靜聽著樓上的動靜。

十多分鐘後，哈利拎著行李下來瞭，如果不是校長在場，格羅麗婭很樂意看他使用漂浮咒搬自己的行李。

“好瞭。”鄧佈利多起身，看向德思禮一傢，“相信你們註意到瞭，還有一年哈利就成年瞭，”

“不。”佩妮聲音微顫，“他離十八歲還有……”

“巫師十七歲就成年瞭。”鄧佈利多直接解釋，“那位叫伏地魔的黑巫師，也就是殺死哈利父母的人，已經回到瞭魔法界，我們的世界正在進行戰爭，遠比十五年前危險，哈利好幾次差點被他殺死。”

佩妮緊緊抱著達力。

說到這裡，鄧佈利多聲音依舊平靜，身上卻散發一股寒意。

“我才知道你們對我態度轉變的原因之一，錢。”鄧佈利多說：“原諒我這個老人考慮不夠全面，沒有想到這點。”

“你們討厭巫師，和莉莉關系不好，但她已經死瞭，哈利是她拼死保護的孩子，哪怕看在一點點姐妹血緣的份上，都不該虐待，無視哈利，任由自己的兒子傷害他。”

“達力沒有——”

弗農下意識就要反駁，但鄧佈利多一個擡手讓他安靜瞭。

“佩妮，你知道該怎麼給我寄信，關於撫養問題都是我的錯，對於無償養個孩子感到不滿，應該怨恨我沒留下任何補償，而不是報複在哈利身上，他隻是個失去父母，被強大黑巫師追殺的可憐孩子，這些苦難不該由他來承擔。”

弗農說不出話，達力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佩妮漲紅瞭臉。

“為瞭哈利能安全長大，莉莉留下的犧牲護符和我施的魔法，在他隻要把這裡當成傢，就能得到保護，直至成年之前，所以明年他還要回來一次，我希望你們到時能最後一次敞開門讓他住下來。”

鄧佈利多好奇這一傢態度突然轉變的原因，隨即在記憶裡看到瞭德思禮一傢收瞭格羅麗婭給的錢，以及之後假期對哈利態度的細微轉變。

鄧佈利多說完這些話嘆瞭口氣，向他們脫帽致意。

哈利平靜地和他們告別，“再見。”

出瞭門後，格羅麗婭手搭在他肩膀上。

“哈利，別為這種事難過，你現在有傢人，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