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那張看不見五官的臉上讓你莫名感到一絲無奈：“你要靠自己脫離苦海，而不是靠我。”

“可我該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期待來世的我能修成嗎？”

“我不要，我不想賭下輩子，一世又接著一世的修行積累……我到底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啊？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那你要去死嗎？”

“不要，怎麼就跟死扯上關系瞭？你知道死是無法使我解脫的。”

人魚：“活不瞭就死，死不瞭就活，你說的。”

“好瞭，我知道你不打算帶我離開瞭，我會努力活著的。”她像是釋然道。

那女人住在個小木屋裡，她一進門就倒在地上。

不是死瞭，就是力氣被抽空。

她真的已經很疲憊瞭。當意識到這點時你開始思考……被觸動瞭？這女人是你的先輩祖先？甚至聽到她的心跳與呼吸聲，都有點讓你産生瞭幾分詭異的安全感。

好奇怪？

洛奈共一這邊則是看到瞭真正的牌坊精集團。

一開始的初始牌坊精。一些詞義沒有被篡改的時代。

幾個肥壯的中年人穿著嶄新佈衣，她們有著女人的外形但實際上卻是牌坊成精，算不得人。

為首的中年人光著腳，她粗著嗓子對著前面幾百棟竹木混搭的房子大喊：“乖乖把不潔物交出來！牌坊精巡查，潔度檢查！”

原本緊閉不出的房門開瞭縫，或有小童探頭查看，或有人將自傢裡的男人推出。那些男人表情或驚恐或麻木，有些甚至還是不滿十歲的男孩。

還有幾個明顯看著不像本地的臉上充斥著茫然。顯然是對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無所知。

為首的中年人走在前頭。她先對著離自己最近的男子隨意掃視幾眼，然後搖頭吐出個“零”。

她身後的幾名中年人也隨著宣判結果的落下，將這男子用粗糙的麻繩綁上帶走。

“那個，能不能直接殺瞭而不是凈化，他說過自己沒那個福氣遭受凈化……不想活的。”傢中的老太太明顯是個主事的，上前詢問那為首的中年人。

“最主要他吃的也不少，養著著實是低賤瞭些。”老太太無奈笑道。

“那就凈化後殺掉，如果他潔度沒有上升的話。”原本下次檢查體內潔度還是零的話，他就該死瞭。

老太太熱淚盈眶，向牌坊精道謝：“謝謝，真是謝謝……總算是少瞭個麻煩。”

洛奈共一：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還真有這種把潔度檢查交給牌坊精的。

檢查仍舊繼續，洛奈共一隻覺無聊至極。

這種堅持高位者必然高潔的傳統守舊黨，而不能生孩子的就基本等於無潔以至於髒亂差。跟壽命也有關，高位者擁有永恒，也必然高潔，無潔甚至髒亂者則必然短命。

不能說有錯，因為修行到最後，確實就是個無欲無求的神明狀況。而神明則等同於高位者。

所謂的凈化就是把體內潔度被評判為零的男人綁木樁上放太陽底下暴曬三天而已。這個時代的人體質普通較強，就算是男人，在太陽底下暴曬三天不喝水不進食也不會死的。

他們沒做任何防曬措施，難受得很，感覺被放在煎鍋上烤制一樣，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體內冒出。

身體仿佛失去瞭知覺，幸好繩子綁得很近不至於讓他們脫離木樁。

以最屈辱的資態綁著，牌坊精們還特意挑瞭陽光最足的南面，這三天都不會有風經過。更不會下雨，真適合凈化。

“天氣真好啊，這個時期的太陽可真是舒服……”洛奈共一皮糙肉厚，直接瞇起眼睛享受起這太陽。

放地上就足以將肉烤熟的天氣竟讓她享受起來。

“不，我不是你們這地方的，不用守你們的規矩！”

“開什麼玩笑，什麼潔度的？那不是修行人的事情嗎？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這幾個明顯不是本地的男人看到那幾個被綁起來帶走的男人，慌張起來瞭。

其中一個牌坊精：“不可下流有什麼問題嗎？人要正直清修……哦，不潔度五，拖走砍頭前先把衣服扒瞭當街遊行，快！”

“天哪，怎麼會有如此不潔的存在，快快，讓我抽他幾鞭子先！”

“天娘娘，請讓這不潔男子被雷劈死吧！”

很快，一道雷直直劈死瞭這男子。看來這牌坊精還有操縱天氣的能力。

看看別人傢的牌坊精，又默默看瞭被稱作牌坊精的自己，洛奈共一隻得尷尬一笑：“我能怎麼辦呢？那破環境塑料都可入體，各種髒東西……人傢全員修行環境好，那環境個體逃難都得修出點東西才能逃……在一個真正有力量的存在都競相遠去的時代，早就是一錯再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