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真酒的我酒厂过敏(121)

作者:红糖忒猫头


那些致幻氣體短時間內被安室透吸入瞭太多,人類的身體和一瓶酒到底天差地別,最起碼柏圖斯在離開瞭那種環境後就恢複瞭活動的能力。

畢竟柏圖斯也不知道酒瓶子的哪裡對應著肺。

那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帶著安室這樣出去。

赤眸青年看著打在膝彎間的水波,忽然有瞭主意。

於是在安室透的意識有些上浮時,朦朧間手指最先觸碰到的,就是帶著腥味,但並不能緩解熱度的水。

有看不清臉的黑影在他的身上來回晃動,最後索性攬著他的背脊將他放在水裡。安室透想掙紮卻使不上力,隻好帶著報複心盡可能拖著那人一起下水。

他們一同仰倒,像兩株開在淤泥裡的花,枝蔓糾葛著纏在水中。安室透能感受到對方冰涼的手撫在自己的腰腹一路上劃,接著是最下端的肋骨、心口,再到系著波洛領結的喉結處。

而後,似是不再滿足於僅靠指尖接收的顫動,赤眸青年緩緩俯下身,純黑的發絲掃過胸膛,發尾卷曲的弧度為燥|熱的身體帶來一絲暖色的癢意。

“感覺如何?”

那人開口,向來輕柔細膩的嗓音染上晦澀。

柏圖斯任憑海水走過金發青年裸|露在外的腰線,一寸又一寸。伴隨著海浪的拍打,青年身上的熱度摸起來已然褪去,但那張漂亮的臉上瞳孔卻依舊毫無焦距,像是被丟在鹹澀海水裡浮浮沉沉的棉花娃娃,讓柏圖斯向來少有較大起伏的情緒亂瞭套。

怎麼辦?難道還要繼續脫嗎?這不好吧?感冒瞭怎麼辦可安室他看起來真的很難受的樣子……

一連串的問題沖擊著紅酒妖精本就不是很靈光的大腦。柏圖斯低下頭,看著被自己扯開前襟的安室透,對方此刻幾乎算是衣不蔽|體,胸|前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膚,水流沖刷在上面,留下一灘濕漉漉的痕跡。

柏圖斯憑借著記憶裡魏爾倫教給他的知識,盡力地解析剛剛在禮堂那裡聞到的味道。可他還是隻能從中得出兩種能夠確定的草藥,南美洲經常用來制作死藤水的卡皮木,以及各地都比較常見的曼陀羅。

吸入的量很大,但是時間不長,中毒反應還算輕,倒也符合安室透現在的情況。

致幻劑引起的發熱和昏迷在不能送醫的情況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物理清醒。脫衣服,多喝水加速代謝,或是沖涼水澡,再或者……

“……柏圖斯。”

柏圖斯驀地愣在瞭原地。

啊。對瞭。

他怎麼就忘記瞭。

被溫熱的人體環抱著,柏圖斯垂下想要掙脫的手,任由剛出爐又被潑瞭水的小蛋糕靠緊他攝取涼意,兩個人就這麼半坐在小小起伏著的浪花裡。

對人類來說,自己身體最適合降溫瞭。

……

安室透覺得自己最近流年不利。

不是在審訊室被吐真劑紮得迷迷糊糊,就是在致幻氣體裡暈倒。如果組織今年開設第一倒黴代號成員的獎項,他甚至可以壓過總去跑腿的萊伊,直接奪冠。

啊……他竟然也開始叫起代號瞭啊。

夢魘,炸彈,天臺。似乎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席卷而來,又像是切身經歷過一樣,隻要一回想,頭就如針紮一般的疼,眼底溫熱卻流不下一滴淚,最後連喉嚨都嘶啞。

很多人影在眼前閃過,他們帶著笑走向遠方,可自己卻不能叫出他們的名字。

而在這份不知會延續到何時的黑夜裡,能光明正大、肆無忌憚地讓他喊出名字的,就隻有柏圖斯一個瞭。

但柏圖斯是真名嗎?

假的吧,和中原一樣,組織的代號怎麼可能……

“是。”

直至得到回答,視線重新聚焦在那對血色的眼瞳上,安室透才後知後覺,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瞭。

金發青年眨瞭眨眼,他的身後是似乎永遠靜謐的海水,身前是柏圖斯滿懷擔憂的,燃燒在眼中的火焰。

他好像第一次在柏圖斯的眼裡讀出瞭正確的意思。

“是真的。”小辮子松松垮垮的青年沒有心思去管那些,而是抱著看似還在迷茫的傢人,無比認真地一字一句道:“柏圖斯。那是我的過去和未來,是我全部的真實。”

許久過後,潮水靜寂無聲。

“……那,那個次郎呢?”

“噗,”掉到這裡後的第一聲笑從嗓子裡擠出來,柏圖斯望著恢複活力的安室透,好像明白瞭對方的心思:“你是不是故意叫諸星這個名字的啊,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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