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穿成黛玉的奶嬷嬷(39)

作者:洋芋加葱


“而且,你們可是被委以重任的人,事情可輕松交不得他人,想想手裡握著姑娘那麼多傢當,不好好打理可怎麼行?等日後姑娘出嫁瞭,這些東西可都是姑娘的依仗瞭。”

“媽媽說什麼呢。”黛玉聽著扭頭不搭理。

顧有枝好笑的伸手點瞭點這丫頭。

“我哪裡不知,隻是舍不得姑娘罷瞭。”月攬一說便忍不住哭瞭出聲,便頭靠在雪雁肩上,好不可憐。

黛玉看著也眼底發熱,嗓音沙啞的說道:“好不容易止住瞭眼淚,又哭這些做什麼?”

春心拉瞭拉,擡手捏著帕子擦拭淚痕,扶著姑娘走出瞭內間。

外間婆子丫頭們已經將早膳佈置好,因著一早就要出發,也不敢準備太多怕吃瞭積食,坐船胃裡不舒服,所以就用骨頭熬瞭點鹹口的米粥配著時蔬。

等伺候完姑娘洗漱,收拾完畢之後,黛玉轉身在這間她生活瞭數年的屋子裡慢步走著,看著裡面的一桌一椅,每一個角落都是她生活過的痕跡。

從姑蘇的搖籃到揚州的閨房,從牙牙學語到如今已然亭亭玉立,馬上她就要前往陌生的京城瞭,懷抱著那副四季圖,黛玉眨瞭眨眼,憋住淚意,默默給自己力量,看向身旁的顧媽媽,揚瞭微笑,輕聲說道:“走吧,媽媽。”

“嗯,走吧姑娘。”顧有枝扶著黛玉一同轉身出瞭書房。

出瞭房門就見春心攜月攬、桑安等黛玉院兒裡的一衆丫頭婆子跪在院子裡,見姑娘出瞭齊齊俯身拜別:“望姑娘順頌事宜,百事從歡。”

暖陽出升,伴隨著秋日的霧氣,讓這瞬間顯得格外溫情,從這一刻開始,她們都將與姑娘短暫的分別瞭。

黛玉站在廊下,看著院子裡的丫頭婆子,這些從她幼年便伴隨她成長的人,抱著畫匣的手不自覺地抖動,嘴角微微顫動,屈膝回禮說道:“起身吧,往日多虧瞭諸位姐姐嬤嬤們的照顧。”

春心起身走上前去,攙扶住黛玉,哽咽的說道:“讓我們送姑娘出府吧。”

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沒有資格那麼浩浩蕩蕩的在碼頭送別姑娘,隻有盡最後一點心意送姑娘出府。

黛玉點點頭,看向走廊一端的長廊,對著顧媽媽說:“媽媽隨我一道走走吧。”

一行人慢慢的跟著黛玉一路穿過花園,路過園子裡的那從竹林,微風輕輕拂過竹梢,引的它們爭先恐後的隨風而動。

走過風雨長廊,路過一處花窗時,黛玉小步跑上前去,站在窗前四處摸瞭一遍,在一處刻紋上停瞭下來。

扭頭對著顧媽媽說:“媽媽還記得嗎,這是我剛來這處宅子時跟陽哥哥一道刻的。”

隨後從花窗探出頭看向窗外的庭院:“當時我們就偷偷躲在這裡吃葡萄,還埋瞭幾顆種子呢,可惜沒長成。”

顧有枝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看著黛玉回憶著年幼的種種,那種戲外人又戲中人的恍惚感,突然讓她無措瞭起來,是前世今生嗎?

順著記憶顧有枝看向那處花窗,看著那幾道歷經數年已經淺淡的痕跡,淺淺笑著說:“當然記得,那邊夏末,盯著午後的大太陽躲在那顆松柏樹下,而去我還記得你們還是偷偷拿的太太的簪子劃的,後來顧陽被他爹狠狠揍瞭一頓。”

黛玉想著抿唇一笑,繼續向前走去,回頭看著顧媽媽說:“小時候兩個哥哥可是幫我挨瞭不少打呢。”

路過假山,站在曲橋邊,黛玉站定在曲橋的一頭看向對面的棲子堂,一寸一寸撫摸著手裡的畫匣,喃喃自語:“從母親走後,爹爹就一直在那對岸,誰也無法走的進去。”

看向曲橋畔的這一池碧水,黛玉思緒漸漸遠去。

“爹爹,快來看。”隻見一個尚在總角的小孩,提著一盞蓮花燈在夜色裡蹦躂著,從曲橋的一端朝對面的望月的男子跑去。

那男子聞聲收回目光,揚起嘴角看向橋上的孩子,赫然是年輕時的林如海,氣質與他年暮並無二般,一樣的溫潤有禮,儒雅穩重。

隻見他站在清冷的月光之下,緩步朝橋上走去,溫聲說道:“玉兒,慢點,當心掉池子裡瞭。”

“才不會呢。”小黛玉俏皮的做瞭個鬼臉,舉瞭舉手中的花燈,“爹爹,中秋節,我們放花燈吧。”

林如海走上去,俯身將小黛玉抱瞭起來,仰頭看向懷裡小小的黛玉,接過她手中的花燈,說道:“好的,爹爹陪玉兒放花燈。”

抱著黛玉一路走到書案前,執筆點瞭點墨,將筆放進小黛玉的手心裡,幹燥有力的大手覆蓋著小黛玉小小的手,對著花燈慢慢描繪瞭一隻醜醜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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