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15000英镑之恋(43)

作者:今天绝对不熬夜


沒錯,他確實是去瞭西區,歷史悠久的富人區啊,那麼多氣派的房子,個個都帶著寬敞的花園,從大門開始要走好一段路才能走到房子的正門口呢。

借著福斯特上校的委托,他到有幸被邀請進去坐一坐。氣派的裝潢、昂貴的傢具、體面周到的主人傢,一切簡直跟他從前在彭伯裡莊園時經歷的沒什麼兩樣。

彭伯裡,彭伯裡。

這個名字又出現在瞭威克漢姆的腦海裡。

這個名字代表著一眼望不到頭的田野和農莊,代表著田地間和農莊裡無數辛勤老實的農夫農婦,他們相當能幹,把腳下的田地和身邊的牛羊伺候得妥妥當當,為土地主人傢,當然也包括他的美好生活添磚加瓦。

彭伯裡,彭伯裡。

這個名字還代表德比郡水土最豐茂的一片土地上那沉默矗立的莊園。山溪密林環抱中的莊園外表威嚴古樸,內裡典雅而不失華麗。把倫敦西區的豪宅一個個加起來,恐怕也比不上彭伯裡莊園的一間客廳。

不過他最喜歡的還是二樓左邊靠近盡頭處的一間臥室,因為那是他曾經的房間。奢華舒適,大扇大扇的玻璃窗從早到晚地迎接著陽光,從而令房間內的深紅色寫字臺泛起金色熒光,令深藍色的絲綢床幔燁燁生輝,令鑲金的鋼筆、金邊的茶具、隨手放在桌上的寶石袖扣折射出燦爛的光華,一同鈎織出他少年時代的金色鬥篷。

每當他身披這象征著財富、地位和權勢的金色鬥篷,行走在“彭伯裡”的地盤,那些私下吵嘴打架、賭錢喝酒、偷奸耍滑樣樣不落的愚蠢刁民們又會瞬間變得溫順懂禮數起來。一見到他,他們都會禮貌地停下手中的活計,恭謹而不失親熱,敬畏而不失甜蜜地叫上一聲——“威克漢姆少爺”。

彭伯裡,彭伯裡。

這個名字代表著“威克漢姆少爺”最無憂無慮、最意氣風發、最高傲驕矜、最不知疾苦的金色年華。

而自從他兩手空空地離開瞭彭伯裡,他美好的金色年華就一去不複返瞭。

他帶走瞭一些東西,比如專門定制的手工鋼筆,比如某一年生日時收獲的寶石袖扣和寶石領結,再比如多年間積攢下的還沒有徹底花完的一小沓鈔票;可他把更多的東西留在瞭那裡,比如帶不走的傢具,比如從前懶得看今後更懶得翻的書籍,再比如“彭伯裡”賦予他的全部光環。

離開瞭彭伯裡,他才算走進瞭真正的世界。人聲鼎沸,險惡醜陋,算計無窮,處處危險的世界。

手工鋼筆被送進瞭當鋪,寶石袖扣和寶石領結被抵押在瞭賭場,那一小沓鈔票被他換成瞭臭烘烘小巷一間暗無天日的旅店房間。除瞭一堆欠條,他身無分文,一無所有瞭。

如今他好不容易在福斯特上校的軍團裡謀得瞭一個職位,費盡辛苦才從那爛泥坑般的人生裡爬出半截身子,怎麼老天就那麼不長眼,又讓他碰見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達西瞭呢?

更可笑的是,聽聽這群蠢妞在說什麼傻話,她們竟然還想讓自己到達西面前去對峙,去討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唉!真是幸好他跑得快。

這還不算完,他好不容易熬到達西滾蛋,這群傢夥竟然還想再找人出個主意,難不成想讓他主動往達西面前湊嗎?!

威克漢姆忽然覺得自己認識到瞭蠢人的威力。這些傢夥一件蠢事還不夠,她們是孜孜不倦、用盡全力地扯他的後腿,生怕他還不夠慘啊!

瑪麗·貝內特,貝內特傢的透明人,既不漂亮也沒有錢,更沒有主動邀請他跳舞的厚臉皮,每逢宴會都不知道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裡呆著,直到跳舞時才突然冒出來彈幾首亂七八糟的舞曲,唯一值得在意的就是這樣一位放在平時他甚至懶得拿正眼瞧的鄉下土妞竟然不知怎麼竟然入瞭達西親戚傢的少爺的眼,天天跑尼日斐花園去畫畫。

一幅畫10鎊呢,放在從前,威克漢姆是瞧不起這點小錢的。可今時不同往日,他確確實實嫉妒這其貌不揚的女人輕輕松松就能掙下他在軍團累死累活才能掙到的錢。

原本,不管是瑪麗本人叫他提不起興趣,還是她跟達西的密切關系,威克漢姆都第一時間把她歸入“避免接觸”那一類裡。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都主動躲遠瞭,這惡毒的女人還能隔空給他出這麼個可惡的餿主意!

險惡,實在是太險惡瞭!

威克漢姆有心去找找麻煩,但轉念一想,又怕瑪麗跟尼日斐花園的主人還有聯系,萬一她在信裡問上一句,就真的把自己的老底摸個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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