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怔忪瞭一下，

他忽然意識到，原來隔著兩年時間，隔著飛速變化的青少年身體，隔著不敢相認的面貌，隻靠信紙上的隻言片語，他和維婭居然還那麼熟悉。

陌生與熟絡夾雜在兩個少年之間，他們面對面，竟然讓寂靜萌生瞭一瞬間。

好奇怪，詹姆在幹什麼？維婭眨瞭眨眼睛。

“沒什麼，隻是走瞭個神而已。”

詹姆聳聳肩，大刺刺坐下，給自己倒茶。艾瑟爾奶奶的手藝配上小餅幹，就是最佳的下午茶選擇，雖然他忙著到處亂竄沒吃過幾次就是瞭。

難道小巫師會學讀心術嗎？維婭繼續炸瞭眨眼，期待地看向詹姆。

“嗯？”詹姆不明所以，同樣眨眨眼。

好可惜，原來是巧合！

維婭沮喪地伏在桌子上，她再次註意到瞭那封信。

“所以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維婭用手按住信封，一個用力滑到詹姆手邊。

她還是趴著，臉頰肉被擠得變形，側過臉好整以暇地打量詹姆。

“莉莉·伊萬斯，一個漂亮的小女巫。”

詹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睫毛在陽光下撲閃撲閃，心不在焉地想：“維婭的黑色眼睛為什麼在陽光下也沒有變淺？”

明明棕黑色的眼睛對著光也會變成淺淺的琥珀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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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下午茶詹姆就扯著維婭去玩飛天掃帚，兩年前她就推脫，現在人也長瞭膽子該變大瞭吧。

“我——不——要——！”

“詹姆，你不是說要讓我看魁地奇比賽嗎，為什麼不找人一起玩？”

維婭靈活躲避，試圖逃脫自己飛上天空的命運。

不出意外的，她失敗瞭，詹姆是天生的運動員，力量、靈活性和速度拿捏一個疏於鍛煉的小姑娘簡直易如反掌。

維婭僵著臉跨上飛天掃帚：“波特，如果我摔下來，艾瑟爾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一個大占蔔師嘛。”詹姆坐在她身後，扶正對方的肩膀，“放心，詹姆斯波特不會讓你的信任落空的！”

風起，他們倏忽飛向半空。

銳利地追趕鳥雀、攪散雲霧、劃破長空。

光輪系列最新款擁有極佳的性能，在升起和高前角的變化上格外利落。

維婭壓抑著即將脫口的尖叫，乘坐飛天掃帚和騎馬居然有些相似之處——縱橫馳騁、自在徜徉的感覺。

像是在飛，但更像是在駕馭飛行。

是一種，捏在自己手裡的自由。

這種掌控感讓維婭安定起來，她腰腹用力，擺脫身後胸膛的支撐，遠離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他們在戈德裡克山谷的山野飛瞭幾圈，詹姆還沒完全過癮，他想帶著維婭往雲霄中沖去，再急轉直下貼近湖面，

他需要更快的速度、更刺耳的風聲、更劇烈的血液流動來抒發胸中的火熱。

最終考慮到維婭是麻瓜，詹姆還是盤旋著停下來。

維婭制止瞭他：“為什麼不繼續？你不是沒玩夠嘛。”

其實維婭也沒玩夠，作為不會魔法的普通人類，難得有一次飛行的機會，當然得好好把握。

“不是有你嘛，詹姆斯波特也有不自信的一天？”

詹姆驚喜地擡高，在空中翻瞭個圈。他提醒維婭抓緊，兩人乘著風一飛沖天。

飛行永遠是自在的，對詹姆來說尤其如此。他喜歡並且擅長，好像天生適合在空中當一隻會落地的鳥，往無邊的遠方飛去就是冒險。

維婭意猶未盡但是筋疲力竭地落地瞭，她雙頰泛紅，顯得格外健康有光澤。

“這真是一次讓人難忘的旅程，謝謝你詹姆！”維婭揮瞭揮手，回傢畫圖去。“明天見。”

“先等等維婭，”詹姆拽住她，“你可不能錯過接下來的內容！”

什麼？他們提過什麼內容？

維婭不解地歪歪頭，她被詹姆扯得一歪：“誒等等，波特！你松開我！”

她甩開詹姆的手臂，蹙瞭蹙鼻子：“你可真是……”

詹姆拉過她的手，領著方向，敷衍道歉：“哦抱歉維婭——但是相信我，你一定會滿意接下來的美景的！”

“是什麼？”

是一片泥潭裡開出光芒。

隨著路明克魯斯庫利們紛紛翹著尾巴發光，四周漸漸變得曖昧夢幻，星河倒轉、身在雲中。

一場屬於光的盛宴，開在土地上的微光盛宴。

詹姆很滿意維婭沉浸其中的表情，有種大獲全勝的感覺。他不自覺地學起西裡斯，雙手抱臂：“嘿，維婭，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