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之莲花醉(228)
作者:两点水之冬
“今日一日就沒順心過!”他幾乎要指著鶴之舟的鼻子罵:“我等瞭你一整日,晚膳都沒吃多少,你竟給我來這麼一句‘不必勉強’,你可真是好樣的。你可真是好樣的!”
鶴之舟被他這一串急促的話給打得一懵,跟著就見眼前這個少年將食盒裡的槐花酒取出來猛地灌瞭一口,盤子都還未從食盒裡端出來,便用筷子夾起一塊小排塞進嘴裡。
他吃得很快,盡管吃相仍舊斯文,鶴之舟卻偏從他用力的手指跟繃起青筋的手背中看出瞭他的委屈跟憤怒。
“慢些吃。”他擡手覆住少年握著筷子的手背,很輕,但少年沒有掙紮。
鶴之舟心頭一陣發軟,便由著自己地在那隻手上揉捏瞭幾下,待少年松瞭手後,便將少年手中的筷子取瞭下來。
他將筷子放到一旁,從食盒最下層端出瞭老鴨湯,用湯匙舀起一勺喂到少年的唇邊,“喝口湯。”
李相夷盯著他看瞭一會兒,才紆尊降貴地張開嘴,慢吞吞地喝下這勺清甜的熱湯。
方才還顰蹙在一起的眉宇在不知不覺間舒展開,他朝跟前的男人擡瞭擡下巴,使喚道:“我要吃牛肉。”
鶴之舟被他使喚得團團轉,但已經悶痛瞭兩日的心口,卻隨著這一句句使喚而漸漸舒展開來。
這可真是太虛僞瞭。
他目光柔和地看著李相夷流露出幾分滿意跟喜悅的雙眼,自嘲地扯瞭扯嘴角。
“又做什麼?”少年又擰起瞭眉毛,“笑成這樣,醜死瞭。”
鶴之舟夾瞭一塊壽糕,遞到他唇邊:“還吃得下嗎?”
少年的回答是嗷嗚一口將一塊掌心大小的壽糕咬去瞭大半,右邊臉頰撐得高高地鼓瞭起來。
鶴之舟見他嚼得難受的模樣忍不住笑瞭,邊笑邊將槐花酒遞到他唇邊,好讓他送一送,把這一口估計沒怎麼嘗出味道的壽糕咽下去。
待這一桌的菜都被吃瞭大半,少年臉上已經露出些許疲倦,鶴之舟才收起瞭筷子,將盤子放回食盒內。
李相夷一邊用手帕擦凈嘴唇,一邊托著槐花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順便看著他收拾盤子的動作。
男人很愛幹凈,收拾完盤子之後便取過瞭他房裡洗臉架上的銅盆,到外面打瞭水回來,看著他凈過手後,才將水倒在屋外,坐回他跟前。
“要看禮物瞭嗎?”男人問。
李相夷將酒放到一邊,眉眼飛揚著流露出一些少年人的桀驁,“好啊。”
鶴之舟沒有動作,他便先取過剛剛擋住少師的那個大一些的木盒。
盒子裡有些亂,墊在下面的綢佈已經被劍刺破,銀色的軟甲靜靜地躺在破破爛爛的紅色綢佈上。
李相夷摸瞭摸軟甲的材質,隻覺得這軟甲觸手冰涼,卻十分柔軟,卻又不完全像衣物一樣可以隨意折疊,而是如同一種流動的金屬一般。
雖然他沒有穿護甲的習慣,但也知道這樣的護甲極難打造,而且必定造價不菲。
他提著軟甲在身上比劃瞭一下,眼睛瞥向瞭坐在身邊的男人,看見那雙流露出淡淡溫柔跟寵溺的眼,面上才透出幾分笑意地將軟甲放回木盒中,去看另外的盒子。
叫他有些意外的是,盒中是一柄軟劍。
他握住劍柄,隻稍一擡手,那柄蜷曲起來的軟劍便舒展著彈開,甚至劃破空氣時帶著些他往日將內力灌註到劍身上才有的破空聲。
是一柄難得的神兵利器。
李相夷兩眼放光地仔細打量著劍身,問:“這跟軟甲是同一個材質?我好像從未見過這種鐵礦。”
“是天外雲鐵。”鶴之舟站起身,走到他身側。
“是長馬刀賀傢?”李相夷馬上反應瞭過來:“難怪上次賀傢被東陵三幫圍攻時,你會出手救下他們。”
鶴之舟也不避諱與他談這些,直接道:“我用一門刀法跟危急時刻出手一次的條件跟賀傢換的。”
李相夷回憶起瞭單孤刀似乎提到過賀傢這塊雲鐵的事,他看著跟前的男人,劍眉高高地揚起:“原來四季客棧是你開的。”
“嗯。”鶴之舟點瞭點頭:“總是要賺些花銷,不過平日裡我不怎麼管事,四季客棧的事基本都是總店的掌櫃在處理。”
少年呵瞭一聲,沒好氣道:“我也看出來瞭。”
哪個正經的主人傢會丟下偌大的傢業,自己乘著一座小破樓四處流浪,當個閑散的江湖遊醫啊,也就自己眼前的這個悶葫蘆瞭。
他擺弄瞭一下這把軟劍,又問:“這劍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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