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继国缘一看不透月月，却也有种很强烈的感觉。

“也许，你就是呢。”

虽然她到现在都没长大，虽然她性格也不像是她说的故事里辉夜姬的那样。

可谁有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呢。

月月被继国缘一这句话说的愣了一会。

[辉夜姬]

[小辉夜]

仿佛有很多漫长的、跨越无数时光的声音慢慢传来。

她站起来，目光呆滞的目视前方。

随即，月月垂下眼，压制住疼的要炸开的身体。

“如果我是，我不会穿上那件衣服，不会离开的……”

除非，有什麽，让她不得不选择离开。

哪怕离开之后，她要承受的有很多，也不得离开。

让她放弃世间、放弃老翁和奶奶的，又该是什麽？

那麽，她又什麽要来到世间？

可惜，这些东西月月无从去辩驳。

发现月月的不对劲，继国缘一擡起手，指腹在月月的脸颊上碰了碰，“辉夜姬，不管你是不是。”

你都是我的神明。

少年脸上带着一些笑意，让月月回过神，身体生的疼痛也好了起来。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没想到她会给他说这。

“没事啊，反正明天就是啦。”

月月无所谓说，钻进被窝里，“该睡觉了，小缘同学。”

“嗯……”

明天他就长大了。

用辉夜姬的说法，明天他就成年了，不是很明白成年的意思，却感觉成年后可以做以前很多都不能做的事。

是什麽事他也不知道，也许遇到，他就知道了。

继国缘一陷入沉睡。

因为月月睡前讲的故事，继国缘一这一觉做了很长的梦，梦里就是辉夜姬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当然是月月。

那老翁在竹心里遇到辉夜姬的时候，辉夜姬和现在的月月一模一样。

梦里的辉夜姬长得很快，几个月就长大了，继国缘一还在想，长大了，可以做很多事，就像她说的成年一样。

无数人追捧她，为她取来珍宝。

但她并不开心。

不知道为什麽，梦里的继国缘一都这麽觉得。

她立于窗前，呆呆的看着上方的月亮，看到什麽，她的眼神徒然变得惊恐，放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捏成拳头。

她的面前空无一人，可她却生生憋的双目通红。

少女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颤抖，“你来了。”

明明面前没人，少女依旧出声。

随即，空无一人的地方出现一个清冷高贵的男声。

“阿月，玩了这麽久，该回去了。”

“我不想回去。”

少女声音含着警惕和哀莫。

“你可以不回去，阿月，帮你下来的会替你受到惩罚，不是吗。”

少女眼睛猛的瞪大，仰头望着无人的地方，紧紧咬牙才不让人自己过于难堪，“你对三三做了什麽……”

“他帮你下来，自然要受到惩罚，你回去，不回去，他的惩罚都不一样，阿月，你知道怎麽选。”

少女悲凉的笑出声，眼底冷漠，又带着嘲讽，“……你的伤恢複了，明明可以直接抓走我，还给我做出选择，你真贴心。”

“阿月，快一点，我等不了多久。”

少女的头发被往耳后拨了拨，她想躲，但没有躲掉。

她动作很快，次日便表达了自己要回天上月宫的消息。

继国缘一看得出来，她很舍不得。

体验了人间的七情六欲，她或许并不想离开。

又或许，这里让她没有烦恼。

离开的时候，继国缘一再次听到那道男声。

“阿月，你再这样不舍，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对他们做什麽。”

少女惊惧道：“你疯了！他们只是普通人，是世人！”

只有那清冷高贵的声音中无情。

“我不在意。”

少女颓然片刻，随后作出冷漠的模样离开了这个让她留恋的世界。

有一颗晶莹的水珠随着少女的动作落下。

继国缘一意识到，她哭了。

她很伤心。

她并不想离开，可她不得不离开。

继国缘一于这个不太美妙的梦中醒过来时，看着怀里的少女愣了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怀里少女俨然是梦里长大成人的少女模样。

辉夜姬，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