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武王孝子,纣王贤孙(111)

作者:儒墨刀刻


殷郊顿时拉了下来脸色,开口也忍不住带上了三分火气:“我从不曾抛弃过诵儿!”

“当年我是没有把他留在身边,却是送去了东鲁,拜托外祖母与舅舅一家照顾他长大。”

“我实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让他落入东海漂到了陈塘关。”

殷郊越说脸色越难看。只要想到儿子差点死在东海上,太子的心髒就一阵一阵地收缩、疼痛。

当年姜王后被奸臣陷害,纣王更是欲杀两子而后快。殷郊深知被父亲抛弃的痛苦,他怎麽舍得让亲生的骨肉承受这样的磨难?

要不是身负为母族报仇的重任,殷郊绝不会将襁褓中的儿子送给别人抚养。

可恨天不遂人愿,生生让殷诵做了十几年孤儿。

这般想着,殷郊因为哪咤的不逊烧起来的火气,尽数熄灭。对儿子的愧疚再次占据了太子的心头。

哪咤脸色稍霁。他看殷郊痛楚的表情,已经信了这话七分。但他依旧不爽。

哪咤继续指责殷郊,只是口气已经缓和了七分:“那东鲁已经反叛大商,东伯侯姜文焕的父亲是你父亲商王所杀。诵儿是你亲子,亦是商王亲孙。你怎安心将诵儿送去东鲁?”

殷洪插嘴为兄长,更是为外祖一家辩解道:“舅舅绝不是那样的人!”

“哦?若是如此,诵儿流落陈塘关十几年,怎不见东鲁的人来寻?姜文焕可有派人告知你们,诵儿不见了?你们在山上修炼仙法,他们寻不到人,难道不知道指望你们两个‘仙人’去寻吗?”

殷郊和殷洪被哪咤一顿呛声,驳得哑口无言。他们的确没有收到过殷诵失蹤的消息。準确地说,他们从未收到过来自东鲁的一点信息。

殷郊想说,仙凡有别,他们上山修行本就是与山下隔绝的。但是他张了张嘴,这句话完全说不出口。

就连刚刚一番狡辩,成功忽悠住殷诵的殷洪,此时也是闭口不语。

殷诵左看看,右看看,十分的纠结。他是一直有养在东鲁的记忆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哪咤。

殷诵咬住唇瓣一边。他既不想哪咤继续误会殷郊乃至舅姥爷东伯侯,也害怕说出实话让哪咤伤心,觉得他不信任他这个表哥,白养他一场。

殷诵最后选择含糊其辞,说出了当年的真相:“其实,我这几年依稀记起了,我是被一个彪形大汉从一幢大宅子里偷出来的。”

哪咤闻言,眉头微皱,知道殷诵口中的“大宅子”指的是东伯侯的府邸。

哪咤反问了殷诵一句:“你怎知他是将你偷出来的?”万一这个彪形大汉就是殷诵的舅姥爷姜文焕,或是姜家别的子弟呢?

“他鬼鬼祟祟的,一直避着人走。我就觉得他是偷麽。”殷诵心虚极了,也不敢眼神乱瞟,一直强装镇定地对上哪咤询问过来的目光。

哪咤不疑有他,回头去看殷郊:“莫要嫌我说话难听。诵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不能将当年的事情调查明白,我是绝对不会把他交给你们的。”

殷洪听着哪咤这话,觉得这小子太霸道了。他们兄弟才是殷诵的至亲,哪里轮得到哪咤插嘴?

殷洪当场就要发作,殷郊却一把按住了急躁起来的弟弟。

殷郊垂下眼,略略思索了一会儿。他擡眼对哪咤点了下头:“我这个做父亲的,确实没能尽到责任。诵儿的命是你救的,这些年也是你一直护着他。你当然有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答应你,日后一定给诵儿一个交代。”

哪咤轻哼一声,也不说满意不满意。

殷诵看向哪咤,见他虽然依旧板着脸,故作严肃,其实已经放过了这件事。

殷诵立刻拍了下手,暖场道:“好了好了,就这麽说定了。我也很想知道,是谁那麽狠心把我偷出来扔进海里呢。”

紧接着,也不等殷郊、殷洪反应过来,殷诵便对他们热切地说道,却是图穷匕见:“父亲与叔叔这些年在昆侖一定习得了十分厉害的法术。广成子与赤精子两位师叔,都擅长什麽呀,孩儿想去见识一下。”若是能学上几手,就更好了。

殷郊闻言,立即纠正儿子:“你当唤我师父为师祖。”

殷诵不乐意了:“我们各论各的行不行呀?我都习惯称呼乾元山、终南山两位真人为师叔了。突然改口,他们肯定会听不习惯的。我也叫得不习惯。”

哪咤点了点头,纵容道:“诵儿随我称呼诸位师叔就好,不必特意改换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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