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严峫吧。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林科早点休息。”

“好。”林炡笑着点头，等严峫把门带上，他的目光轻轻落在严峫办公椅背上的那件大衣。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有东西忘了，不好意思。”江停轻轻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向林炡点头示意，又转身对门外严峫说：“你先去开车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室内的林炡看不见严峫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哄好人不敢造次，还是因为受了刺激，严峫这次倒是没说什麽，听话地离开了，林炡听了听脚步声，吴雩应该还在门外。

江停轻轻把门关上，林炡轻笑：“江教授找什麽，还需要关门？”

“刚刚看你脸色不对，怎麽，是收到什麽消息了？”江停拿起自己的外套，却没有立刻离开。

“一点小事儿，江教授大可放心，真有事，林某不会隐瞒的。”

江停没在意林炡有些反常的语气：“我知道你想帮他，但有什麽事一定要商量。”

“我知道，谢谢江教授。”林炡表情淡淡的：“我想问个问题，如果你在某一天发现，你跟一个人很早以前就有牵挂，比你所知还要早很多，你会是什麽感觉？”

没等江停回答，他就忍不住补充：“如果那个人还是你喜欢的人呢？”

这问题倒是把江停问住了，他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这个问题你可以问问门外的吴雩。”

林炡失笑：“倒也没到那个程度，不至于。”

“我猜会很乱吧。”江停往门外看了看，也偏头笑了一会儿，才正式回答这个问题：“虽然我……但可能会去想，怎麽就没有早一点爱上他呢？”

“是麽……”林炡抱有歉意地笑了笑：“我现在就是这个状态，脑子有点乱，可能不太转得动了，稍微给我点时间，我理一理整件事。”

那就是林炡和秦川的私事了，江停不想多说，但还是不得不提醒两句：“我不是想劝你什麽，但是，别再随便做什麽决定了……这次严峫他们也是胡闹，再怎麽说，也不该让你自己去的。”

更何况如今秦川背后有千万纵横交错的网，如果放在平时，严峫他们也没做错什麽，可当两边人都有秘密，那可就有点难以协调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

林炡也是有分寸的人，江停没有多说什麽，他只是看林炡刚刚的表情不对，担心他动了真情会做什麽沖动的决定。

江停拿起外套离开，办公室再次回複宁静，一时间只有林炡的手表指针转动的声音。林炡盯着江停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麽。

去缅甸是他要求的，他又怎麽会不知道有多危险，可是……

林炡的眼神落在电脑上，显得有些落寞。

他只是……想去见见那个人。

秦川登陆了那个许久不登的微信号，林炡半个小时前刚给他发了消息。

- 视频吗？有事跟你说

秦川难得分心想了一下，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他估摸着就是自己塞给他的那点东西，没怎麽在意，确认了一边门窗紧闭，这才掏出耳机，熟练的黑了林炡的电脑。

“帅哥？想我了？”出乎意料，林炡点开的非常快，就好像一直在等他似的，秦川有些惊讶，不过也没多想。

不知怎的，在看见本人秦川的那一刻，林炡混乱了很久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他无奈地、浅浅地笑了一下，顺着对方不着调的语气：“是啊，想你了呗。”

秦川有些失真的笑声穿过电流传进林炡的耳朵里，林炡看着电脑里的人，仿佛已经好几个世纪没见过他了。秦川好像瘦了，应该是刚洗完澡，发梢上还在滴水，林炡轻声问：“怎麽没擦头发？”

“擦了，这不是懒得等它干透麽。”秦川随手拿起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几下，稍大的衣领在动作时微微滑下去一点。

“蔷薇的事应该已经很明确了，双生对那个死者的怨气很大，建议你们注意点她女儿……”秦川敏锐地发现林炡皱了皱眉，双目有些走神：“林炡？怎麽了？”

林炡伸手指了指锁骨，前言不搭后语：“秦老板好狠的心啊，怎麽刚见面就要说正事。”

“你还是我那个工作狂男朋友吗？”秦川“啧”了一声，随手把衣领正好：“快说你是谁，把我男朋友还回来！”

“你还记得我是你男朋友？”提到这个，林炡又一阵郁闷。

男朋友这个身份，是在挪威的那个晚上，他找秦川要来的，那天秦川沉默了很久，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