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崽崽不摆烂(189)

作者:又糖


他仔仔细细回忆这些日子,自己和弘历的点点滴滴。守孝规规矩矩,没剪头发没笑过;见到弘时面色和蔼,只打招呼不来往;基本没提到四大爷,更没说他坏话。

除了福惠、福沛出事,殃及池鱼,他找不到任何被关起来的理由。

“那关咱们干什麽?”弘历不可置信道,“咱俩在阿哥所好好的读书,习武,都不怎麽见到他俩。”

那两孩子都体弱,皇阿玛和年贵妃都看得紧,轻易不让他们出院子。

弘昼烦躁的抓抓脑袋,谁知道四大爷怎麽想的呢,“莫非是照顾福惠、福沛的宫人不上心,才叫他们俩,或是其中一个病了?病得很重,皇阿玛一气之下要把人打死。因为这些人和小圆子和小丸子有来往,皇阿玛认为是咱俩指使的?啊啊啊……编得一点都不合理!小圆子和小丸子老早就在咱们身边了,怎麽会和福惠、福沛身边的人有关联。”

四大爷这个人,在涉及到他放在心里的人时,是很难用逻辑和常理,去判断他会做什麽事的!

比如说,他认为老三在老十三的丧礼上不够悲伤,就给老三除爵了!这要是有人天生一副笑脸,不得拉出去砍了啊?

他认为你好的时候,千好万好;哪天睡一觉起来,认为你又不好了,那就是罄竹难书!

例如:年羹尧和隆科多飘着的时候,弹劾的折子一直就雪花般飞过来,一大框一大框的。四大爷就放在一边,我不看我不看,还不停给这两人加恩,各种肉麻的话见者捂眼。等到某一天,他觉得这两人确实是辜负了自己,一本本折子捞起来,罪名能有一箩筐。

现在的情况是:福惠、福沛是他放在心里的人,他俩要是出事了,他绝对是看谁谁都不顺眼,一棵歪脖子树在面前都要砍了的状态。

自己和弘历在他心里,应当也有一点分量。但若是牵扯到了福惠、福沛的安危,那他和弘历之前在他心里的好,立刻就会烟消云散,圈禁除籍绝不会手软!

四大爷就是这样的汉子!

弘昼一直清醒的知道,四大爷看弘历的眼神还有几分慈爱。但对自己这个“天资不如弘历”的,父爱有,但不多。

而对弘历的喜爱,跟他对福惠、福沛的宠溺相比,不值一提。

他觉得弘历自己心里也隐隐约约清楚,所以,他们俩私下里极少提到四大爷。

对他们来说,康熙帝反而是承担了父亲责任的人。

弘昼从前看野史的时候想不通,为何乾小四对康熙帝极为推崇,相比之下对四大爷的感情反而淡了不少,他明明只在康熙帝身边呆了大半年。

现在他明白了。四大爷是个偏心眼子,偏的不是弘历。是在年贵妃的孩子都死了后,他才选了弘历。宝亲王也是在福惠死后,四大爷身体不大行了才给弘历的封号。

“算了算了,天要下雨,皇帝要圈禁儿子,都是管不了的事情,咱们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好好待着吧。”弘昼脸上突然露出个笑来,“咱俩不用去上书房读书,小皇叔们肯定羡慕死了!”

除却生死无大事,无论发生了什麽事,四大爷总归不会要他和弘历的命就是了。多想无益,就算是被圈禁了,他也要高高兴兴的过日子!

弘历听了弟弟一番胡言乱语,反而是冷静下来了,“眼下咱们什麽都不知道,别瞎猜了。”

他看了看弟弟,又补充了一句,“小皇叔们才不会羡慕,他们只会担心。”

说完这话,他开始磨墨,铺开一张纸,练字。

弘历能通过练字静心,弘昼不行,他继续发呆,七想八想。

想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定下了接下来七天的菜单。

他兴沖沖的跑到桌子的另一边,铺开一张纸,提笔蘸墨写下来。

然后“啪啪啪”敲门,郑重的交给门外的护卫,“把这个交给苏公公。”

侍卫一头雾水的去了,这张菜单很快到了阴沉着脸的四爷手里。

他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默了默,递给苏培盛,“拿去给膳房,宝亲王和安亲王的吃食日用你亲自去送。”

字迹不见半点淩乱,用的隶书,横竖转折间格外圆润,是弘昼特有的笔触。还有心情安排菜单,七天的饭菜点心都不带重样的,可见俩孩子没有心慌。

他面色稍霁,弘昼弘历确实与此事无关。

苏培盛一日三餐两点亲自送饭菜到乾清宫,但,无论弘昼弘历问什麽,他都是苦笑着不答。

弘昼懂了,福惠或福沛的状况没有好转,事情跟他和弘历无关。

但,他似乎高兴得太早了,两天后,他们还被关在乾清宫。不能出去,也没有一个人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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