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麽决定了。”

4.

就这麽决定了。

于是第一次养小孩的月光莫利亚为幽灵公主建了一座阴森恐怖的城堡将她放在里面，身材矮小一些、或者长得可爱一点的僵尸则会负责照顾佩罗娜的饮食起居……

而在佩罗娜4岁开始到处乱跑、想要找玩伴的时候莫利亚为她抓来了一只长相可爱的、睡前故事里的小熊。

于是，在被强者笨拙的、不那麽健全但是呵护着长大的佩罗娜逐渐淡忘了死亡的恐惧——

“我可是月光莫利亚手下的三怪人之一，我是不会死的！”

佩罗娜在第一次用消极幽灵放倒了入侵者的时候，头顶王冠擡头挺胸叉腰的这样说道。

然后她最害怕的事情就只剩下孤独了……

尤其是在她的小熊A死后。

佩罗娜认为自己是不会死的，就算可能会在乱跑的时候被树根绊倒摔破膝盖，但她可是幽灵！

所以即使有可能会受伤她最终也会活着。

但，其他人是会死的……

“Kuma、KumaA死了！！”

“呜呜呜呜……”

看着12岁的佩罗娜趴在已经长成大熊的小熊的尸体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莫利亚没有说出这没什麽大不了之类的话。

他理解这种感受，是的，感同身受甚至更加撕心裂肺。

莫利亚甚至想不起来他当时是怎麽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决定了未来的方向、造出了这艘大船，直到他决定养大佩罗娜。

于是在佩罗娜终于哭的睡着了并且再次神色恹恹的醒来后，一直守在佩罗娜床头的莫利亚提出了可以把库玛A做成僵尸的主意。

而且为了让它的僵尸看上去更像一只小熊一点，莫利亚还可以放另一只熊的影子进去。

“——不要，我不要！！”

“这完全就不一样，就算放了熊的影子进去它也完全不是库玛A了！我不要！”

“呜哇哇哇……”

莫利亚这次没再提小熊相关的事情了，他只是说佩罗娜不是一直想摸他头顶上的吗，现在可以来摸。

然后这个已经开始变胖、体术变差，甚至因为失去意志而无法用出“霸王色霸气”的大家伙就沉默的坐在了佩罗娜旁边陪她哭完。

然后在佩罗娜哭够后、在她一边抽噎一边提出“那、嗝，那我现在还能摸吗，嗝？”的时候将佩罗娜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身高6.92m的莫利亚对于佩罗娜来说真的很大，大到佩罗娜三岁时曾经将睡觉中的莫利亚当滑梯一样爬上爬下。

而莫利亚头顶的角很小。

他和凯多的这个种族天生就是长角的，但如果是四皇之一百兽凯多的角像牛一样健壮那莫利亚头顶的角就是畸形的、发育不良般的细长。

但佩罗娜一直很想摸莫利亚的角，因为她没有。

5.

“莫利亚大人……”

感受着手底下冰凉细腻的触感，一直不顾莫利亚反对喊他父亲的佩罗娜突然改口了。

她没有角，是的，她也不会长到六七米那麽高，是的。

她们不一样。

没有角是因为他们不一样，他们甚至不是一个种族；拒绝将库玛A做成僵尸是因为不一样，因为哪怕同样是熊也都是不同的……

那些入侵了恐怖三桅帆船的海贼也是不一样的。

他们有的人坚持的时间长一些、更强一点，有的人却弱的不用消极幽灵出手。

所有人、所有活着的生物甚至是只是能动能思考但是算不上活着的僵尸都是不一样的。

【而他们会死，我却不会。】

于是又一次，佩罗娜切身感受到了一种发自灵魂的、莫利亚曾经感受过的孤独。

“同伴什麽的，因为活着，所以才会死去。”

“但我们没办法拒绝活着吧，就像我拒绝不了库玛A，而莫利亚大人你拒绝不了我一样——”

一跃而下落在地上扬起大片的灰尘，佩罗娜抖了抖自己的公主裙然后回头看向月光莫利亚问道：

“莫利亚大人，你会死吗。”

6.

“杰森，你会死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总有些人是不愿意对佩罗娜说谎的。于是跨越时空、两道声音不同，但是回複相似的答案在佩罗娜脑海中重叠了：

“你知道的，小公主，我没法保证，不然我就是在骗你。”

【嘿嘻嘻嘻嘻，佩罗娜，我可不会答应你我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嘛——”

【不过——】

“我会活过来的，只要你想哪怕我得从地狱里爬出来。”

【我会活过来的，无论是变成僵尸还是其他什麽的，毕竟佩罗娜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