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t5的幼崽穿到父母热恋前(220)

作者:折岫令


一开始还好,全都是低等级的咒灵,祓除起来很轻松,冬月暄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把呼吸的频率放到最低,尽可能地忽略了身后人的存在感,只当做自己独身一人来到这处。

然而到了二楼的时候,咒灵等级提升,不少都具备了一定的智力,由于数量衆多,逐渐变得棘手起来。

冬月暄的额角渗出冷汗。

无数蝇头缠绕着她,密密麻麻几乎要把整片空气都完全地塞满,彻底地遮蔽她的视线。刺鼻的强烈气味盘桓在她的鼻腔,她需要反複压下这种反胃的感觉,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在诅咒里的时候,冬月暄得知五条悟的挚友夏油杰每次都需要吞咽咒灵玉,据说是擦过呕吐物的抹布味。咒灵操术的天赋强大到可怕,而这点代价在很多人看来恐怕就是洒洒水。毕竟为了变强,这点代价算是微不足道。

但其实她在那时候非常、非常能理解夏油杰。

她因为天生对咒力气息的敏感度极高——许多咒术师终其一生恐怕都只能闻到一些微末的咒力气味,而她要强忍着祓除咒灵时闻到的千奇百怪的恶心气味,把自己的专注度提升到最高。

她还能嗅到那些负面情绪的味道,每次闻到都会让她感觉到如出一辙的痛苦。

这简直是一种精神折磨,漫长的、无休止的。

而她在这样的代价之下,却没有得到像夏油杰一样的极高天赋,始终困囿于[二级]。

不是说咒术最讲究公平吗,为什麽她却难以感觉到公平,只感觉到了一重重代价。

好不甘心。

银色的子弹接连发出,基本上都能命中咒灵最脆弱的部位。

右肩处被二级咒灵突袭,而冬月暄因为对方在某个片刻间释放出极端的[不甘心]的气味,而瞳孔放大,失神了一秒,右肩眨眼间被劈开,血液飙出长串血线,制服的布料被濡湿染透。

冬月暄陡然感到了身后人瞬间爆发的气势,简直就像是死死盯住猎物的雪豹。只要他愿意,几乎是弹弹指头就能让这只咒灵湮灭于这世界上,连存在过的痕迹都可以抹除。

但五条悟勉强忍住了,手背上突起的一条条青筋和面颊咬紧的肌肉都证明着他不平静的心绪。

明明以往不是这麽容易将情绪表露出来的人。

合格的老师应该任由学生跌爬滚打,而不是过度的保护欲。

把名为[不甘心]的咒灵祓除之后,冬月暄微喘着气,兑了一卷纱布出来,粗糙地把血揩掉后匆匆缠上。

“暄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五条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走到她身前的时候,冬月暄没怎麽反应过来,纱布就被人接过去了。

高专.制服的扣子被他小心地解开来,露出很薄的衬衫。冬月暄条件反射地就想扯回衣襟,但被五条悟按住了。静默在流转,他替她重新擦掉汩汩流出的鲜血。

原本白皙莹润的肩膀变得血肉模糊,伤口狰狞外翻,他把染了血的绷带换下来,重新细致地缠绕绷带,然后说:“你的术式依赖于用自己的东西,来交换别的东西,虽然名叫[不等价交换],是有利于你的,但整体而言还是在用损害你的方式来换取更大的利益。”

“毕竟咒术是公平的,规则不会允许我钻空子。”缠得有点紧,冬月暄很轻地“嘶嘶”吸气,被五条悟察觉到了,立时放松了力度,擡手揾掉了滑落的冷汗。

“天平一般是公正的象征,”五条悟沉吟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替她拢好衣襟,“应该会遵循‘遇强则强’的法则,或许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再精进钻研。”

其实这个想法在冬月暄进入高专的第一年的时候,五条悟提过一次。那时候的她不过是很弱小的四级,对这个概念似懂非懂,之后想要再精进,却发现难如登天。

——她的身体里好像天生有一把锁,她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本不应该止于此的咒力,但这麽多年来却无法突破禁锢。

像被斩断的盘旋楼梯,她站在破败的最高一阶,惘然地和天穹对望。

似乎就此到顶了,再不能强大半分。这种感觉太叫人挫败。

到顶层的时候,冬月暄勉强祓除了两只一级咒灵,然后遇到了高专的学生们。

正好碰上乙骨忧太收刀入鞘,特级咒灵碎如尘沙,旁人嗅不到,但对冬月暄来说存在感过分强烈的腥味袭扰,她一时间没忍住,反胃地干呕了一声。

本来只是呕了一声就想捂住嘴站起来,毕竟太失礼了,结果因为这回的特级咒灵气味太奇怪了,那种极度的悲伤和怨愤,就像是戳到咽喉深处蘸着芥末的牙刷,让她没忍住弓着脊背又呕了几声,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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