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剖白手记(22)
作者:山岛由纪夫
可正当我想俯下身舔舐时,我顿住了。夏尔像园丁嫁接的种苗,鲁莽的横插进来。在礼堂听到她们的约会是危机的信号,这使我的呼吸比往常更长,食物的味道黏在的肺叶,我仿佛真的窒息。
下课后我克制住暗示撒谎的摸鼻子动作,双手僵硬的藏在袍下,用身体挡住了妄想赴约的夏尔前:
“夏尔!”
他猛的站定,险些侧翻进人流中。他耳廓的香水味晕在空中,漂亮的金发看似蓬松随意其实做了造型,鲜亮的新领带,时兴的浅棕色牛津布洛克雕花皮鞋,怀中抱着的略小的书册……是想两人凑近看吗?
他压着情绪问我,打断了我的思量:
“呃……布莱克,你有事找我吗?我必须告诉你,待会我还有很重要的事。”
他焦躁的揉了揉头发,漂亮的造型被弄得淩乱,我慢慢扬起嘴角:
“哦,那实在是太抱歉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找你有点加急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帮你传个话,我想教授解决问题会速战速决的。”
夏尔无意识的双手交叉来回搓着指节,他在犹豫不决。他直到搓泛红后才回複:
“那麻烦你去黑湖边和德西里说明一下,我忙完马上就会赶过去。”
法国人还是很可爱的不是吗?
深蓝伏特加色的天空,黑朗姆酒色的湖,白兰地色的硕大落日像绽放的花瓣,向人类折叠皮肤凸出躁动的花蕊,卡西笔直的站在畔边,背着红日被光挤压着,头上的光环像古希腊神雕塑的花环。
神性,怜爱。
我们各怀鬼胎,身下的影子比我们先交叠。
我问她。
为什麽我尝不到爱的滋味。
她的回複陈词滥调。
还不如一直缄默着盯着她的唇。
我发现她在微不可查的颤抖,不是羞赧而是兴奋。她飞舞的发丝轻搔着我的脸,这雌性的茎脉,为何不扎根在这儿?
“你有渴望的东西吗?”我说。
风突然叫嚣了起来,她的话顺着渐大的风声推搡着跑进我的耳道:
“我渴望成为你衬衫的第三颗纽扣。”
“为什麽?”
“哪儿离你的心髒最近。”
我被她的热烘的産生幻觉,隔着火光看她像中世纪放在十字架下处以火刑的女巫,眯起眼调笑着,每对视一秒我的身上的火焰就被她助长几分,伴着大风有种要把世界焚烧的架势。
“你呢?”她问。
“我不知道,也可能是渴望的实在太多了。”
“那东西明明呼之欲出不是吗,你只是羞于说出来。”
“我……”
“你需要一个French kiss,吮吸时的动作就像是无声咀嚼了那些话了。”
“真是湿漉漉的告密啊。”
“雷古勒斯。”
“什麽?”
“没什麽,我一直都想这麽叫你。这对我来说是一句咒语,会使我身体麻一下。”
“卡西这句咒语,对我也是。”
……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晚,也绝不可能在生命中否定她的存在——她是我爱欲成熟的里程碑,是我枯燥生活里的一具豔尸。
击打着我的心髒,快速膨胀,膨胀到血管将要爆裂;快速收缩,收缩到战栗的肉挤进骨缝。
这令人神往的暧昧气氛在布莱克家的宴会升到了顶峰,却也因此夭折——我被订婚了。
chapter「萨特派爱情」
爱情是危险的,他在受虐者和施虐者之间摇摆不定。受虐者放弃自己的自由,试图变成恋人所期望的人。施虐者则是将恋人当做物品,限制他们的自由。
自由与愿景産生了沖突,又当如何呢?
Ⅰ
秋杪潮湿的午夜,格里莫广场12号巨大的房子黏糊糊的融化在雾气里,像威士忌酒里的方形冰块,散发着冷气,白幽幽的。
我站在宴会厅的露台檐下,不明白怎麽排解忧郁。混着下雨天的苦味分子凝成团梗在胸腔,被风吹起来的紫帘是它进来的示播列,那袅袅飘进来的凉意像香坛里的粗香。我在砖砌的屋子里闭上眼,那脆响的衆雨声就真砸在了我的额头上似的,顺着鬓角舔到脖颈,那一条晶莹的雨之车辙就是我炼化的烬秘。
我的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腹前,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被光怪的光折射,宛如对由墨黑沟壑组成的表世界发射红色求救信号。
远处被簇拥在人群之中的沃尔布加倨傲的与我对望,意味深长的浅笑让觉得额角发麻。克切利矫健的从女士的蓬的硕大宫廷裙里走了出来,诡异的递给我一张丝巾,恭敬地垂眼语气却很是布莱克如出一辙的疏离:
“这是夫人为您準备的拭泪巾,还有,少爷让我带你去后园的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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