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头一次在布加拉提面前用干部的语调说话。

碍于他与「马尼亚可」认识这一环，我甚至省略了他敬礼这一步，平日的谈话也算不上严肃。

“......是。”布加拉提深吸口气，“我认为他很有潜力，而且......”

“而且？”

“而且路卡对组织的作用不大，不是吗？”他说，“更何况，他贩|毒。”

......唔。

是有这么回事。

抓住我下令让「马尼亚可」清理这边这一点吗。

......不，单纯就只是路卡的确有做罢了。

布加拉提这个人没有复杂到这种程度。

“你是说，用路卡换这个新人很划算？”我挑眉，“为什么给他这么高的评价？”

乔鲁诺这次是用什么打动了布加拉提的心？

也不是必须要知道，就只是......好奇而已。

“算了，也不用回答我。”

我说。

“反正......我会对他进行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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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尔波坐在这个位置负责招收新人，用我给他的箭来制造替身使者，我就只有用别的方法面试了。

毕竟绯红之王不是黑色安息日那种能设置条件的自动追踪型。

波尔波面试的时候会分为三个步骤。

因为他在监狱里，所以进入监狱就是第一环，拿到物品出狱是第二环，第二天回到监狱是第三环。

我让布加拉提把乔鲁诺带到我面前。

定的地点是一家咖啡厅。

布加拉提他们喜欢的那家餐厅我觉得味道不错，但我不太想在那边。

至于别的......那不勒斯我的据点就只有那栋别墅。

我还不希望那里变成面试的场所，更别提现在吉良吉影还住在那。

少年很准时，在离约定时间还有十秒的时候，他走近咖啡厅，拉开椅子坐在了我对面。

如同那次出租车上，叫了我一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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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鲁诺·乔巴那......是吗？”

我看向坐在我对面的少年。

“你为什么想加入黑帮呢？”

“我有一个梦想。”乔鲁诺顿了顿，“为了这个梦想，我要加入黑帮。”

“嗯......”

我抬手敲了敲眼镜架——皮西克西这个身份偶尔会戴——随后呼出口气，开始了第一轮面试。

“加入黑帮的人各有各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想要得到庇护、也许是想要财富与名誉，当然，黑帮也有许多正经工作，毕竟赚钱需要生意，就像这家咖啡厅也是热情的产业。”我说，“你的理由其实对我而言......无关紧要。”

“......”

“但是你要想清楚——乔鲁诺·乔巴那，你应该还没成年吧。”我继续道，“小孩子混黑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乔鲁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其实黑帮大都是不在乎这个的。

或者说，无论在什么时代与地点，无论是什么样的年纪与地位，只要有才能，总能闪闪发光。

就算乔鲁诺·乔巴那与众不同，也依旧只是个小鬼。

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乔鲁诺不会放弃的。

他收敛怔愣的神色，温和地笑了笑。

“是的先生，我想清楚了。”

他说。

“我要加入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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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会这样。

能靠语言劝服回去的就不是乔鲁诺了。

因此我只是点头，给他下达了任务——

“这座城市里毒|品已经禁止对未成年销售......货物也在慢慢减少。但是有些家伙始终不懂规矩，不吸取教训。”

我食指敲了敲桌面。

“一天之内找到他们。”

乔鲁诺思索片刻。

“然后呢？”他问，“我该怎么做？”

“那是该你自己决定的事。”我十指交叠，后仰倚在了椅背上，“不过你要记住一点，黑帮不是警察。”

黑帮不是警察，不是谁都和布加拉提一样那么乐于助人，毕竟没有这份责任。而且就算是布加拉提，也是会去帮组织追收保护费的。

热情内部的声音也不是那么统一......干部的分工意味着大家各不相干，甚至不同的小组都鲜有接触。也因此，违背规矩的那么几个人是没人管的。

要不是因为布加拉提和前段时间我刚好有空我也不是很想管。

说到底等毒|品彻底禁销之后这些也会慢慢消停下来，到时候要是还有人偷偷做着粉末交易，锅也到不了我头上。

关于乔鲁诺会怎么做，我并不是特别好奇。

杀了人也很正常。

就是——后续处理，我想知道乔鲁诺会怎么做。

反正一天以后他会报告给我。

这个时间稍微有点短......不过也不碍事。

“明天......我会在这个地方等你。”

我顿了顿，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