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也在子书子彧身上见到过绿色的火焰，处于对朋友交往的克制和礼节，大家都没有主动询问关于火焰的事情。五条悟虽然有六眼，很显然也不是那种主动为他们解释的性格。

黑手党都是这样的角色吗？

如此一来的话，是否普通人的定义也需要更改？

夏油杰恍恍然跟着家入硝子一起準备和同伴会和。但就在他们离开人群不久，突如其来的十年后记忆就像是灌水一样汹涌地进入到他和硝子的脑袋里。

一些不属于自己年龄的东西、记忆、情感，一瞬间包裹大脑。*

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和压力下，夏油杰神色複杂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面色苍白同样有些恍然的家入硝子，擡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硝子？没事吧？”

“杰，这句话应该问你才对。”

夏油杰：“……”

陌生的记忆和似乎不存在的情感涌现的同时，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两个朋友为什麽从十年后回来，情绪反差会这麽大，也知道了为什麽他们会对自己如此。

“真是……这个时候就不用担心我了吧？”

夏油杰无奈地摇摇头。

“不过说到这里，”家入硝子好奇地看着他，“咒灵玉真的是呕吐抹布味道的吗？”

“啊，这个啊……”

夏油杰狭长的眸子微微弯起，唇角也勾出一个笑容，“之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自从天狗山的业力事件之后，不仅五条悟学会了反转术式，他在乐园附近祓除一级咒灵的时候，也偶然得知了自己的咒灵玉变味儿了。

是甜的。

说不出是什麽口味，但就是甜。

“搞得我现在已经吃腻甜食了，”夏油杰按压自己的眉心，叹气道：“悟到底是怎麽吃下那麽多喜久福的呢？”

家入硝子轻笑了一声，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杰，你明明是在炫耀吧？”

炫耀这个世界的自己和上个世界的他不一样，早早就已经感受到了甜的味道，甚至不再承受那种莫名其妙的压力了。

“不过杰也不用过度担心吧？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

夏油杰摇摇头，有些无奈地举起自己的手，道：

“放心吧，我目前没有那个打算。”

从记忆入侵的那一刻，得知所有前因后果的夏油杰，十分能够理解‘自己’的做法。

换成是自己，假设遇到那些离谱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坚持的说自己可以保持初心，完整地顺着原有的道路走下去呢。

只不过，现在的他和之前的状态还是不一样的。

之前可能确实会出现被‘普通人都是弱者、制造咒灵的根本’这种说法带偏的情景，甚至会过度去思考这些东西的真实性。可最近的夏油杰，已经亲眼看到了十年火箭筒效果，并且感受到了晴属性的火焰。

这种有些打破认知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再深度地去思考一下所谓的‘普通人’和自己定义的‘弱者’。

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强大。

负面情绪和咒灵虽然共生存在，但这或许就是咒术师存在的意义。

保护弱者的信念未曾改变，他还是那个他。

夏油杰捂着自己的下巴，做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

“……不过，关于悟和子彧那两个家伙在十年后对总监会做的事情，我这次稍微有了点更好的建议呢。”

家入硝子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杰？你现在已经决定入伙了吗？”

夏油杰挑眉，望着自己的同期：“硝子，你不也是一样吗。”

这次家入硝子也笑了起来。

09.

等家入硝子和夏油杰找到自己的同期的时候，他们正以一种非常古怪又可笑的姿态在一个巨大的娃娃机面前，夹着里面大小不一的动物玩偶。

五条悟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上面印刻这白色的小猫咪图案，里面搭配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在白色的雪发中，夹着两个可爱的猫耳朵，或许那个猫耳朵有什麽机关，每次他激动的时候，猫耳朵也会跟着一起震颤一下。

蓝色的短裤，但裤子的腰处卡着一个环装的、类似皮带的东西，身后有一条毛绒绒的白色尾巴。

少女凑在他的身侧，一手握着他的猫尾巴，不停地摩挲着，一只手握拳，视线紧紧盯着大号娃娃机。

但凡出现想象中的情况，她就呜呼一声，和身侧的少年抱在一块。

——然后被身旁一个面无表情甚至写满不耐烦的男人擡手扒拉开。

说到那个男人……

夏油杰迟疑地看着他头上出现的狗耳朵还有身后的黑色长尾巴，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