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摄氏37.2度(黑尾相关)(27)
作者:超难食
于是当冢原看到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了黑尾脸上时,她霎时间明白了什麽,有些关系像是用一台破旧的三角钢琴弹高强度的乐谱,看似完满地找到每个乐符对应的琴键,她以为按下去了,可断掉的钢琴线提醒着她,这里不会敲出任何乐声。
尽管明白了什麽,冢原却还是只想用“我没事”来结束并没有开始的谈话,因为她知道他总是不会追问的,他从不多问一句,这让她以为自己的懂事有意义。
只是今天黑尾没有走开半步,她听见了他稍稍犹豫的呼吸声,接着便开口道:“和我约定一件事好不好?”
“约定?”冢原伏在窗台,微微蹙眉。
他顿住半秒,“约定以后不再对彼此说‘我没事’。”
按下的断了线的琴键似乎发出了声响,冢原说不出“好”,更说不出“不好”,她握着手机呆呆地看着他,鼓足了勇气一般,缓缓说道:
“我以为我不会在意,我以为只要我好好地唱下去就可以。”
“阿黑你知道吗,我总以为难过的事情不会过夜。”
“我以为……我真的以为那没关系。”
她说着说着埋下头,后来话语里每个字都带上了哭腔,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听得黑尾心里像是被一下又一下砸中了似的,那比过去任何时候的体会都深切,原来真正去感受另一个人的心情时,自己也会被剜得生疼。
他擡起头看着她,月色里朦朦胧胧,只有她低着头的模样。
她哭了很久,黑尾便一直听着,他想,如果冢原文夏是那种划破了手就会第一时间伸到自己面前叫着好痛的人,他们的距离会不会更近一些。
也许比起“我没事”,其实他那时候更想说的是“别推开我”,只不过话到了嘴边,剩下的却是一个含蓄的约定。
黑尾自然比谁都明白,这十多年来幸福的冢原确实点亮了他的心里的某一块,可是这不代表她注定要在自己面前永远是快乐的,从前自己的逃避并不是在照顾她的情绪,而是因为顾及自己。原来从头到尾一直被圈起来的,是黑尾自己的心。
哭声渐止,他轻轻叫她的名字。
冢原闷着嗓音应道:“阿黑。”
“你等我一下……”黑尾把手机放进口袋,手脚并用翻过院子的围栏,攀着小楼外的排水管眨眼间就踩上了一层的屋檐,再多跨一步他侧着身子跨坐在窗台。
突然的面对面让冢原吃了一惊,只会看着他眨眼睛了。
“你在扮演罗密欧吗?”她的问句变得语无伦次。
“那……朱丽叶,我能再听听一次《安抚娃娃》吗?”黑尾轻轻拂过她放在窗边的吉他的弦,她恍惚间还以为又是自己脑子里的乐声。
接着冢原抱起吉他,唱出比以往更加温柔的歌声,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安抚娃娃。
如果她没有在一首歌结束后用拳头捶上自己的头的话,黑尾真的会误以为冢原美好得像是不存在的,至少是他的生活里不应当有的那个存在。
“我说你是罗密欧你就真的当这是演戏呀!”冢原说着又狠狠拍上他的后背,“受伤了怎麽办呀!”
“小夏力气好大,”黑尾装作超级痛的样子弯着腰,“我真的受伤了。”
“我还嫌自己力气不够大呢!”她手脚并用把黑尾推出了房门,“楼梯发明出来就是为了让人走的,你又不是小黑猫。”
“喵。”他顺势歪头。
“滚。”她一脚把拖鞋蹬了出去。
隔天京香女士并没有好奇昨晚的动静,也没有询问女儿怎麽会唱起那首歌,她只是在看到黑尾来接女儿一起去学校时,放心地笑了笑,有一种一切终于恢複了正常的踏实。
不过研磨倒是警告了黑尾,他强调了一遍这是最后一次帮他的忙,真的是最后一次。对方很配合地点头连着说了两遍“好的”,听着更像敷衍,这似乎让他的警告变得没有什麽威慑力。
这年的暑期合宿比往年热闹一些,男排这里多了乌野,女排那里的队伍更是壮大,除了几个老面孔,上野由香里也带着自己的队伍来了,她们来势汹汹的,每场练习赛都打出了没有下一次的感觉。
晚餐时间一拖再拖,雀田坐在餐厅里热了两遍饭菜,忍无可忍了,只好派出几个一年级经理去催大家吃饭。
刚刚洗完澡的冢原脖子上还挂着条毛巾,她盘腿坐在椅子上正要啃苹果,头顶的风扇呼呼吹着,翘起的头发晃来晃去。
长长的刘海扫到鼻尖有些痒,冢原晃着脑袋猛地打出一个喷嚏,苹果都掉在了地上。
“啊……”她苦着脸,擡头就看到对面的白福仿佛在憋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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