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摄氏37.2度(黑尾相关)(16)
作者:超难食
上车前她望了眼天空,“今天是不是要下雪?”
“那可太棒了,”黑尾叔叔说,“孩子们也会很高兴的。”
车程过半的时候果然下起了雪,夜幕降临路灯亮起来,昏黄色的光把纷纷扬扬的雪花染成了暖色,黑尾刚想让冢原和研磨一起看雪,回头一看两个人被暖气吹得正点着头打瞌睡,他便叹了一口气,和爸爸轻声聊了聊今晚的活动。
等车里再次安静下来,他想起在父母离婚之前,爸爸就在横滨的一所学校当老师,那里的孩子和其他学校的孩子有一点不一样,但和他一样都是孩子,他偶尔会在校门口看到爸爸蹲下来一字一句、慢慢地和他们交流,哪怕是简单的一句话也会花上很多时间。
他真的很有耐心,以至于黑尾眼里的爸爸一直都像个不太真实的好人角色。
来东京以后,爸爸换了份工作,但还是在做差不多的事情,印象里他好像一直在帮助别人,虽然对他和妈妈的照顾没有少过一分,可他们却还是会争吵,黑尾想过为什麽爸爸做了正确的事情,妈妈却还是要离开,他从来没有去问过,爸爸也没有主动说过,毕竟父子之间大多时候还是沉默的。
直到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他在学姐提出分手的时候隐约明白了父母之间分开的理由,只是怎麽说清楚他也不知道,大约是任何一件错事在爱面前都不再是错误,但如果没有了爱,正确的事也毫无意义。
“那年地震我去做志愿者,她是女校的学生,我是在一块木板下发现她的,绑着的马尾散了,她就这样紧紧抓着我的手,颤抖着说了一句谢谢,我就感觉自己看到了未来。”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爸爸在喝醉了以后谈到妈妈。
“铁朗。”回忆被一声呼唤突然打断了,黑尾立马回过神来,转身去拍后座已经头靠头睡着了的两个人。
抱着吉他的冢原艰难地睁开眼,又推了推研磨:“醒一醒,研磨,我们到了。”
第 11 章
还没从刚刚半梦不醒的状态中缓过来的孤爪研磨正缩在角落贴着暖气管神游,当然了取暖并不是最主要的目的,他只是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带孩子可不是他擅长的事。
连帽衫下摆被谁拽了两下,他转过身低头看,是个走路还不太稳当的小男孩,他一手拉着他的衣服,一手指着桌上他够不着的糖果篮,完整的句子似乎说不清楚,研磨见其他孩子都拿着糖围着在弹吉他唱歌的冢原,心想这大约是被落下的小孩吧,于是伸手拿过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纸。
“啊呜——”小男孩张大了嘴巴含住透明色的水果糖。
“到姐姐那里去。”研磨弯下腰扶着他的肩膀轻轻调转了方向,护着他走了两步才松开手。
“谢谢布丁哥哥!”而听到了这个奇怪的称呼,研磨第一反应就是擡头去找黑尾,这家伙身后跟了一个小姑娘,两条胳膊还一边挂着一个,这应该是他这辈子最受异性欢迎的时刻了,刚準备缩回暖气旁保持之前的姿势,又被黑尾叫了一声。
这个人一字一顿地说:“布、丁、哥、哥、过、来、玩、呀!”
孤爪研磨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暴力倾向,但他现在非常想找个什麽东西扣在黑尾头上来几拳,站起身来慢慢往他们身边走,他注意到有个孩子紧挨着冢原坐着,左边的耳朵有明显的烧伤痕迹,他把手心贴在吉他上,冢原每弹一个和弦,他就笑一下。
“啓太啊……”黑尾刚要讲什麽,研磨就先摇了头。
“不用告诉我,我不爱听故事。”研磨蹲下来接过一个小朋友手里的魔方,稍微看了看便动手开始还原,保有善意和同情本就不是人的本能,与其说用听取了故事以后的感动来催生同情,不如不去在意这些故事,孩子们最后都会抛下过去那些故事向前走,而他们不过是过路人。
自然知道自己这老朋友的脾气,黑尾拍着手给冢原唱的圣诞颂歌打节拍,跟唱的时候拖了拍子,冢原特地停下来像是教小朋友一样对他说:“阿黑,跟着我唱哦。”
她说话时常常带着不明显的尾音,小的时候听着更明显,像刚出生的狗狗的呜咽声,但唱歌时倒是意外透亮,黑尾不懂什麽音乐也不懂什麽发声,他只觉得很好听。
冢原放下吉他坐在钢琴前的时候孩子们更乖了,她抱着刚刚的小男孩让他也坐在琴凳上,他左耳的听力几乎完全丧失,右耳也只能通过助听器堪堪听到一些声响,如果不摸着吉他面板的话,就感受不到节奏。
她将两手食指竖起来,示意他学着她的姿势,把手指放在琴键上,她又用缓慢的能让他读懂的语速说:“像这样一下一下地按琴键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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