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次练习的一样，球在经过岩泉一面前时速度开始变慢，手臂肌肉收紧，背部脊柱被用力带着向前弯曲，直到掌心触碰到了排球。

“砰！”

排球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清晰又明亮的响在所有人的耳朵里。菅原孝支在裁判吹响哨声后才反应过来，他用右手紧紧抓住发抖的左手，刚刚那颗球是擦过他的衣袖飞过去的。明明、明明已经看清楚球路了，但，还是没来得及。

观衆席像是炸了锅一样的开始讨论，不停有人发出质疑和惊呼。

“那、那是什麽啊！”

“快攻和大力扣球的结合吗？”

“那个球路是擦着对方拦网头顶过去的吧，真吓人！”

“落地的声音好大，太可怕了吧。”

及川彻笑眯眯的凑到岩泉一面前：“配合的不错哦，岩酱~”

岩泉一伸出右手紧握成拳，及川彻默契的伸出左手和他碰拳，“我们就是最强的。”

青叶城西22：14，再次拿回发球权。

“及川，发个好球！”

“及川前辈！加油！”

及川彻拿着球站到发球位，身后的观衆席就开始为他吶喊欢呼，深呼吸一口气，及川彻抛球出手。

“砰”落点在自由人和副攻中间。西谷夕道歉：“对不起，我应该喊出来的。”田中龙之介摆手，“是我应该先让位。”

第二次发球，及川彻同样助跑起跳却选了吊球，球轻飘飘的落在乌野前场和后排中间的夹缝。

菅原孝支沖大家微笑：“没事没事 下一球下一球。”转过身他盯着及川彻的身影却是莫名担忧。

青叶城西连续得分，24：14已经抢先拿下赛点，及川彻发球再拿一分他们就要输了这局。

泽村大地明白同伴心里的急躁，但身为主将的他肯定不能把慌乱摆在脸上，只能沉住气準备好应对及川彻接下来的招数。

及川彻第三次把球抛起的瞬间想到一件事，合宿那天清川教练把主攻们都叫去一边练球，他一个人练球的时候看的那叫一个眼热啊，国家级教练指导发球哎，真羡慕。

他后来休息的时候主动找清川教练取经，清川木久叉着腰沉思很久问了他一句：“你觉得1V6好还是6V6好？”

及川彻当然是选后者，能6打6还要以1打6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吧。

他回答后，清川木久叉着腰笑着告诉他：“在6V6的排球比赛里，只有发球的时候是1V6，但实际上是另一种1+5V6的状况。”

顿了一下后清川木久接着说：“在不忘记自己有后盾的情况下，你做什麽选择都是可以的。”

后来他理解了清川教练当时的意思，对他来说发球能得分固然重要，但更执着于团队合作，1V6这件事情做多了对他来说，就是把自己放到寒风淩冽的冬天里去任人宰割。

“那样的处境，我可不敢想象。”轻喃一句，及川彻把球击打出去。

及川彻落地后迅速融入团队，球是瞄準泽村大地发的，他蹲地勾手把球接起，“抱歉，掩护！”

球路高远，菅原孝支擡头捕捉球路的时候，有一瞬间被棚顶的光晃了眼睛，田中龙之介和东峰旭分别起跳。

“拜托了！”菅原孝支用力的把球推出去，东峰旭咬着牙绷紧全身肌肉，手臂青筋迸现，用力拍下排球。

“碰”排球砸到国见英的肩膀，“抱歉！”这球接的很差，只是在原地高飞。

“岩酱！”及川彻飞奔到后场，手指指向前场位置，岩泉一头也不回的直接开始助跑。

及川彻把球托出去的一瞬间如是想到：这麽信任我可怎麽办啊，岩酱。

岩泉一又一次在空中等到了那个二传的托球，一如既往的稳定、安心、精準，挥臂用力拍下。

青叶城西第一局胜利25：14。

事后，及川彻问岩泉一：“如果我当时叫你只是让你做诱饵，你会揍我吗？”

岩泉一想了想认真回答：“如果得分了不会，没得分你大概没得觉睡了。”

第28章 乌野（四）

一局结束, 泽村大地用手拍拍菅原孝支的背：“走了，换边。”

菅原孝支挪动有些发僵的腿，深吸一口气缓过精神, “走吧。”

乌养系心在教练席前对着衆人嘱咐着：“及川的发球目前是我们攻克的难点，直接让少数精英负责接球，其他人要把空间让给他们。”

“关于阵型这一点也要做个调整，后排阵容这一次以前排阵容出战。”乌养系心看向队内一传的核心, “就拜托给你们了。”泽村大地和西谷夕对视一眼后郑重点头。

裁判吹响哨子，双方队员重新上场，看台上一些敏锐的观衆已经发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