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谭人的语言库中，从来没有‘对不起’一词。即便是道歉，大家也都是极尽可能地阴阳怪气，表明自己并非真心道歉。

当然，接受道歉的那一方，也不在乎对方是不是真心的，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事后完全可以再报複回去。

他此时发作，一部分是为自己抱不平，但更大的目的，却是压西蒙一头，为了在后面的合作中，占据强势地位。

“你这是，在向我道歉？”企鹅人觉得很陌生，如果别人真心给自己道歉，应该做出什麽反应？

“是的，我为我的浅薄向你道歉。”西蒙非常诚恳。

僵持了半晌，奥斯瓦尔德突然嗤笑出声，他随手将左轮手枪仍在茶几上，身体靠上沙发，“你不是哥谭人吧？是哪儿的人，大都会、中心城还是纽约？”

西蒙眨眨眼，知道这一关自己就算过去了。面对奥斯瓦尔德的新问题，他答非所问：“这会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讨论吗？”

“不会。”奥斯瓦尔德说。

看着西蒙浑身泥污血迹，满脸疲惫，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奥斯瓦尔德摁下沙发垫下的凹槽按钮，机械运作声立刻响起，安全屋东南角的地板落下，一个密道入口出现。

奥斯瓦尔德指着密道入口说：“地下室中有浴室、医疗箱和床铺，你可以在下面休整，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谈谈‘蝙蝠侠最爱的罗宾’的问题。”

“我……”西蒙迟疑。

“怎麽？”奥斯瓦尔德以为他怀疑自己不怀好意，当下冷笑道：“我要是想对你不利，不用这麽麻烦。”

西蒙脸色微红，索性被脸上的髒污遮挡，“我不会包扎伤口。”

怎麽会有人精通战斗，却不会给自己处理伤口？奥斯瓦尔德像看外星人，不，比看到外星人还奇怪一样盯着他，盯得西蒙直发毛。想到直播间最后一次奖励‘战斗本能’，和西蒙丝毫没有受过训练的站姿，奥斯瓦尔德心中有了计较。

怎麽说也是自己拼命救回来的人，总不能看着他死于伤口感染吧？

在西蒙忍不住开口前，奥斯瓦尔德摆摆手，妥协道：“你先去洗个澡，然后叫我。”

浑身是伤口的情况下，洗澡好吗？热水划过伤口，不会很疼吗，他们都是这样做的吗？

带着满腔的疑惑，西蒙‘哦’了一声，缓缓走向密道入口。

大不了不洗了，拿湿毛巾擦干净也一样！

……

蝙蝠洞中，自从超人面色古怪地飞离这里，其余几位超级英雄就无所事事。

蝙蝠侠那边要求他们谋定后动，超人飞走前也没交代什麽。大家暂时也只能四处散开，处理一些自己的事情。

见大家各自找个角落联络家人，蜘蛛侠磨磨蹭蹭地来到蝙蝠侠身边。

蝙蝠侠正在操作蝙蝠电脑，他听到蜘蛛侠的脚步声，头也没回问道：“什麽事，彼得？”

彼得！

蜘蛛侠一惊，小心髒扑通扑通地跳。他连忙左右看看，见蝙蝠侠身边只有自己，才接受自己秘密身份暴漏的事实。

他是蝙蝠侠嘛，蝙蝠侠什麽都知道，不要大惊小怪的，彼得。

蜘蛛侠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期期艾艾地开口，“蝙、蝙蝠侠先生，我想跟家里人联系一下，但是我的手机在法院，你能不能……”

蝙蝠侠盯着屏幕，面不改色，“手机在我左手边，送你了。”

彼得定睛一看，只见蝙蝠侠左手边的确放了一个韦恩集团旗下最新款的智能手机，手机上没有任何蝙蝠侠的标识。

彼得的眼睛瞪得溜圆，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不，我不能要，蝙蝠侠先生。只需要接我使用一下就可以了。”

“随你。”蝙蝠侠说。

彼得小心翼翼拿起手机，刚想离开，又想起了一件事，从制服里面口袋中掏出一张印有烫金蝙蝠的黑卡，放在蝙蝠侠的左手边。

“蝙蝠侠先生，这是系统的奖励。我一直想还给你，没找到机会。我，我放在这里了，你有时间的话记得收起来……”

说着，彼得不等蝙蝠侠回应，立刻转身走远。他来到蝙蝠洞的无人角落，摁下电源键。手机屏幕亮起，扫描到彼得的面部，自动解锁。

彼得先是给梅姨打电话，交代她最近不要出门，最好不要接触别人。

梅姨同样担心彼得，她知道自己的侄子具备超凡能力和极强的责任心，自己无法阻止他拯救世界，便只是多交代他注意保护自己。

彼得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没有聊多久，梅姨就主动挂断电话。彼得又拨通了格温的号码。

同样是关心，并让格温近期呆在家里，不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