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非每一个变种人都是适合被邀请参与到这场战争中的，这很好理解，比如婴幼儿和小学生肯定不行，已经七老八十的老人家肯定也不行，而正值壮年拖家带口的卑微社畜也很难还有一腔热血，所以适合的人选一定是那些年轻的、鲜活的、无牵无挂的、容易忽悠的……咳，是说需要认同的少年人。

当然，年龄并非是唯一的考核标準，能力也很重要。虽说人与人之间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但既然是“ability”就一定会有“level”，等级太低的变种能力无法应对危险，将人招揽来也是送人头，所以他们要找的变种人的能力必须适用于战斗。

查尔斯便是以此列出了一份名单，而眼下他们最多只有一周的时间来招揽同伴，不过她一直相信……

她擡眼看向男人，没有人能拒绝他的请求。

“你在偷看我？”查尔斯挪揄的轻笑起来。

“很明显，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艾瑞克就快到了。”

“我不是想问这个。”爱丽丝终于喝了一口咖啡，“我以为你听得到我的想法。”

“如果我想。”查尔斯解释道，“在我最开始觉醒能力的时候，几乎无时无刻不是各种声音涌入我的脑海，那并非是一种很好的体验，直到我学会控制自己可以去听哪些声音。”

“那时候你几岁？”

“噢……应该是十二岁。”

“艾瑞克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觉醒的能力，这是巧合吗？”

“到目前为止，我所见过的变种人并不多，样本容量太小，无法断定。但是我想……这不会是巧合，也许变种能力的显现就像第二性征的发育一样，有一个固定的期限，很接近于青春期。”

她笑了：“那我发育的未免太早了。”就算她没有十二岁之前的记忆，但根据小教授所讲的故事而言，zero至少在七岁时就拥有可以杀死一个成年男人的能力了。

“只是猜测，并不是每一个变种人都在青春期显现出能力。我的妹妹，瑞雯，她在五岁的时候就拥有了变形的能力。”他说完又补充道，“噢，你还没有见过她的能力。”

“不，我见过。”她仍是微笑着，“你忘了吗，在中情局的会议室里。”她的一根食指竖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对……我记得。”查尔斯当然不会忘记，在中情局的会议室中，他们与探员发生了争吵，而她神奇的让那些声音消失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在那一段时间里，你令史崔克探员的周围呈现出真空的状态对吧？”

“声音的传播需要介质，这是很简单的物理，但我不可能熟知一切物理知识……”她半垂下眼睫，手中银色的汤匙快速变为金色，几秒后再擡眼，那又是银色的金属了。

咖啡桌旁的台灯发出昏黄的光，但这还不至于令查尔斯看错汤匙的颜色。

她一手撑着下巴，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与其成为一个书呆子，不如浪漫一些，就当作这是一种心想事成的能力，管它是分子还是原子呢。”

不，你直接说你学不明白也没有人会嘲笑你的……

当然，查尔斯没这麽刻薄，上面那句是作者的画外音，这一句才是他想说的——

“那麽你愿意将你的能力展现给我看吗？”

那双美丽的蓝眼睛染上几分雀跃，在这样的环境中也闪闪发亮，这个在牛津的礼堂里对着上千人侃侃而谈複杂理论的教授此时就像是一个想要得到糖果的孩子，而爱丽丝就是他的糖果。

虽然他看过那些记忆，但这并不妨碍他仍想亲眼目睹，当然是除去血腥与杀戮之外的部分。

而爱丽丝沉默几秒，那双最为常见却又美丽异常的蓝眼睛轻轻眨动着，年轻而鲜活，带着令她无法应付的热切与真诚。

她话锋一转：“你的眼睛很美。”

“噢……多谢。”这个回答出乎查尔斯的意料，但他很快露出了同样的笑容：“你也是。”

就算不再表现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查尔斯明白，她对自己仍有着疏离。这并非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这个离群索居的女人留下的原因从不是缺少同伴，她没那麽容易接纳他们。

查尔斯没有感到沮丧，他曾经面对过许多难题，但他都一一克服了，如今他也相信爱丽丝一定会成为他们的同伴。

因为再冷漠的人也会需要……

“呃……”

溜个号的时间而已，等他回神的时候她正聚精会神的将那块黑森林蛋糕表面上的奶油与巧克力剔下去，露出了黑色的蛋糕体。

察觉到他的眼神，爱丽丝看了他一眼，可能她也知道这种行为很浪费：“太腻了……艾瑞克在的时候奶油都是他吃的。”她说完又试探着补充道，“你也要吃蛋糕吗？”